他是一個厚道的人吶。
胖老爺搖頭一陣嘆息,腆著肚子,也不想聽雲皇說什麼了,轉身就走。
暖晴聽見他的話,自然知道他是嘲諷些什麼,她眼中閃過道憤恨,狠狠剜了眼清央羽,一陣小碎步上前,為杜子騰披上披風,柔聲囑咐。
“王上,夜寒著呢,小心您身子骨兒呀。”
杜子騰沒有理會清央羽的話語,也沒有理會暖晴的關心,只是看著費妍,剛才伸出的手就這麼半僵在空中,心中忽地一凜。眼底風起雲湧。
“夏侯絳。”
他聲音倏地一沉,眸光深了深。
“臣妾在。”
費妍不再大大咧咧地說“我”了,宮廷的規矩小心翼翼地記在心裡,杜子騰上前兩步,不容她退避,牢牢握住她的手。
費妍身體猛地一僵,手心微微發冷,但好歹沒有掙扎,只是乖巧地任他握住。這樣的畫面,看在暖晴的眼裡,卻猶如針扎。
雲皇沒有怪罪夏侯絳,他不是最討厭心狠手辣的女人嗎,可是為什麼對方是夏侯絳時,竟然也能心平氣和地握住她的手,不追究?
“手這麼冰涼,怎麼不好好歇著去?”
“是。”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抬頭?”
“臣妾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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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大人勒令,不滿三千字不準發文
可是花颯速度實在很慢,趁著他下班了,立刻跑上來發文……
默默地,大家不要唾棄我
另,後文小小的預言下——
費妍很快就要熬出頭了,不管雲皇是為了什麼,傷害了費妍,都不重要了。
因為費妍已經傷心,就再也不會任由雲皇再傷害。
後文會狠虐雲皇,讓他也嚐嚐傷心滋味,為費妍同學討回“公道”的。
第二十章(6)
杜子騰說話,費妍只是低聲應一聲,或者心不在焉地支吾一下,然後抿緊了唇,任由他說什麼,她靜默如全然無害的羔羊。
杜子騰心中忽然泛上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彷彿眼前的費妍雖然在說話,在微笑,但是離著自己那麼地遠,他只要一鬆手,她就會不見。
這樣的感覺,讓向來自信冷靜的雲皇心口猛地一抽,眸上也浮上了一絲戾氣。
周圍的侍從丫鬟們清楚地看見他面色沉下,知道雲皇不高興,撤得倒是飛快,眨眼的功夫,除了暖晴和朝顏,這廂兒清清淨淨。
“暖晴姑娘,王上要安寢了。”
朝顏伸手做了個引路的動作,暖晴心思電轉,好半天,才唆這唇,故作無知地抬起頭,輕聲,“這些天來一直是奴婢服侍王上安寢的……”
她話音未落,就見小費妍的面色越發蒼白一分,明明已經告訴自己不要喜歡,為什麼還會心痛?只要聽見,就不由自主地心痛。
她的唇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杜子騰看見她虛弱的模樣。心裡一緊,但從來不懂怎麼體貼人的她,卻做出了最差勁的反應。
他忽然怒喝起來。
“夏侯絳,你到底怎麼了?身子不舒服,本王就傳太醫。冷了,就和本王回王寢。你現在一言不發算什麼?”
費妍抬頭飛快地掠了他一眼,眼前的男人依然俊美地不可思議,只有他,只有他才能把她傷得那麼痛。
這呼吸,似乎心口都在隱約地刺痛。
費妍的鼻子忽然說不出的酸,眼眶忽然就紅了起來。
暖晴畢竟不敢太過火,看見朝顏情冷冷的目光掠來時,她乖巧地點頭,順著朝顏給她的臺階下來,跟著朝顏後面,她慌慌忙忙地離開了。
現在的暖晴心裡十分害怕,生怕王上生氣遷怒到自己頭上。
這時候的費妍已經心生了離開的念頭,這樣的念頭如瘋草般生長出來,轉瞬間成了她支援著自己還站在這裡的唯一信念。
而杜子騰,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差點失去了此生最愛的女人。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千,淚痕殘,誰念冰心一片寒。
※※※
這夜,亦寒石窟火光接天。
只聽得刀槍既遇,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官兵們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不絕於耳,他們攻勢強烈,可是對方的鞭子卻快如流光星火,刷刷鞭落,眾官兵節節敗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