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費妍徹底的憤怒了。
第二十二章(1)
“咔嚓——”
清裂的折枝生,在寂靜的夜中,被放大成分分外清晰的聲響,傳入費妍耳中。
小丫頭抬頭,透過影影綽綽的花枝花葉,忽然撞見一雙狹長犀利的冷眸,那眸光彷彿穿雲破月的寒光,正高聲莫測地盯著自己。
那明黃流瀉的長袍,俊美無雙的面容,無一不昭示著他的身份——
雲皇杜子騰!
轟!
一股熱血猛烈地衝上腦門,費妍的眼前煙花此起彼伏的綻放起來。
咳,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捉姦在床”,哦不,沒有床,是“捉姦在地”!
她苦哈哈地想著,慌忙想起身,可是風陵南的臉埋在她的腰間,雙手抱著她,一聲小貓似細碎的嗚咽,讓她根本無法站起來。
“風陵南,放手呀!”
她小聲嚷著,後者酒氣噴出,微微地一聲呻吟。
“夏侯絳!”
雲皇的眸底霎時間掠過憤怒,殺意,痛苦,失望以及許多複雜交織的感情,最後不知道他想得到什麼,立刻抿緊了唇。
“我……我可以解釋的!”
這話怎麼越聽越奇怪,短短的剎那,費妍的心和坐雲霄飛車一樣,從最高點,突然降到最低點,冷汗還沒有滴下呢,又被拋到了最高點。
當她看見雲皇冷厲掃來的目光,小丫頭立刻閉了嘴巴。
敵不動,我不動。
敵若動,我……見機行事!
就這樣兩兩對峙的人,一言不發,空氣中卻明顯由先前的火藥濃烈燃燒,轉化成零下一百攝氏度。
費妍的小心臟狠狠地抽了抽,實在無法承受這駭人的沉默,小丫頭清咳一聲,正準備白旗投降,誰想到杜子騰居然轉身離去,她腦海的一根弦立刻斷裂了,思維好半天呈現出一片空白。
剛才準備的那些說辭,倒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王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沒認識出她?
呵呵,肯定是沒有認出她了。
她乾笑兩聲,自欺欺人地想著,索性不去理會杜子騰以後又什麼反應,現在只覺得風陵南絕對是禍害級人物。
風陵南的酒勁,發的也快,很快就陷入了夢鄉,只是一直到睡著,還一直緊抱著費妍的腰,費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脫身。
第二十二章
風陵南清晨醒來,落葉覆上了眉梢,面頰,肩膀……模糊的記憶從腦海匯總閃過,剩餘的只有依稀的溫暖。隔日,立後夏侯絳的訊息從早朝定下,以野火燎原之勢,傳遍了整個白玉城,乃至滄原。
自那以後,風陵南從此戒酒,再不沾半滴。
度日流水,從指間流淌而過,立後大典越來越近。
那天雲皇的確看見她和風陵南在一起,可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居然就這麼走了。費妍應該慶幸,可是忍不住就鬱悶起來。
她寧願杜子騰吼她一頓,生一陣氣,也比漠不關心好。
現在要立後,這算什麼?
娶一個不喜歡的人,這樣的事情,讓費妍滿心的鬱悶,這漸起的事端,卻越發地讓人駭然。
某日,某宮的妃子吊死在樑上;又一晚,某太監出來小解,結果膩死在水中;再則,某宮女突發癲狂,四更天時,腹痛身亡。
此類的血事兒,數不勝數。
所有的詭秘發生的無聲無息,一起起意外,如果說是意外,卻能找到蛛絲馬跡的地方,證明著一切有著必然的聯絡,讓人禁不住有些背脊發麻。
明明是這麼大的事兒,卻被雲皇一手遮天,所有的宮女太監們,沒有一人敢議論這些事兒。令人奇怪的是,朝野上原本有反對立後的聲音,竟然在這些意外事兒的發生後,漸漸平息下來。
費妍的生活重新回到了“豬”的生涯,宮女太監們常常竊竊私語,當費妍走到她們面前時,她們立刻閉上嘴,匆忙離去。
傳說,滄原的王上從來要在二十五歲前立後。
在宮中凝聚了歷代失寵后妃的血與淚,久積成怨,若沒有皇天后土的鎮妖之力,後宮打亂必然禍及蒼生。
這一段記載,是後宮中最隱秘的一段文字。
群臣只依稀知道,雲皇必須在二十五歲前立後,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卻不知這後面,居然有這樣的原委。
中午的陽光,卻含著分說不出的陰沉氣息,即便是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