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幃間的反應嫻熟而挑逗,可費妍卻有本事在他幾乎要佔有她時來那麼一句,“這就是傳說中的喬客秀嗎?”
她的一切對比費妍,總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雲皇第一次發現,這兩人竟然是沒有一分的相似之處。
對於暖晴,他竟然連半點的勝利反應都沒有。
“王上……”
暖晴從床上爬到地上,淚眼朦朧地哭訴著,“王上,奴婢做錯了什麼嗎?您罰奴婢吧,王上寧願您罰奴婢,也不想被您冷落……奴婢是那麼地愛著您呀……”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杜子騰的心中卻說不出的煩躁——
是了,還是有一點相似的。
都是一樣的好哭。
他記得第一次在光明殿上,見著的小丫頭抱著個奇怪的盒子,就那麼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見著那麼雙純淨的眼睛時,心裡那隱約的一動,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只知道,她讓他有危險的感覺。
他寧願用厭惡的目光,來掩飾自己一切的情緒。
可是,他忘記,心動如酒,越壓抑,卻會被醺釀地越發濃郁。
注意到暖晴,是因為當初她在他面前那麼嬌楚可憐的模樣吧,可是現在聽見她抽噎的聲音,杜子騰心裡卻只剩下一片淡漠。
“出去,把門關緊,讓朝顏過來,為本王淨身。”
他躺在床上,冷漠地閉緊眼。
暖晴大哭起來。
“奴婢也可以為王上淨身呀,奴婢什麼都能為王上做,奴婢……”
“出去!”
他猛地厲聲命令,磅礴的壓力隨即壓迫而來。
暖晴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杜子騰,當下被嚇得連哭泣都忘記了,彷彿是一潑冰水迎頭澆下,她忽然想起了被拔舌的金玉,王上……
生氣的時候,是不容忤逆的。
她嚇得渾身哆嗦,再不敢多說一句話,只能落荒而逃。
大門咯吱一聲緊閉的聲音,讓杜子騰忍不住閉了閉眼,又想起了費妍。
夏侯絳……
從來都不會說喜歡他,她的喜歡,在肢體的語言中,她不排斥他的親近,那時的自己竟然如個青澀的少年般,說不出的滿足。
可是那天晚上,她居然避開了他的手。
她居然避開了他!
杜子騰心裡陡然一片冰冷,痛地幾欲窒息。
夏侯絳,你果然是本王的剋星。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樣狼狽地想念著,明明那麼生氣,可是越生氣,卻越是想念,想念地無法自拔。
為什麼要離開?
他猛地捏緊了拳頭,強烈到幾近窒息的想念,讓他幾欲抓狂,眸底燃上一片濃濃怒焰。
夏侯絳!
第二十一章(1)
清央府邸,碧池殘荷。
當日荷花宴的奢侈繁華,在秋風颯爽中,漸漸染上了分淒涼。寒風正勁,呼嘯著捲起飄零枯葉,一片片打著旋兒鋪滿一地。
乍一看,金燦燦地有些晃著眼眸兒。
“啪嗒——”
一個清脆的悶響,小廝狠狠地跌倒在地上,發出哀嚎的聲音。
“哎呦,痛痛死我了。灑掃的粗使丫鬟呢,這一地枯葉的,怎的也不清掃乾淨!人來人往的,跌出個什麼毛病怎生了得!”
那一跤,跌得叫一個慘。
地面上揚起了紛紛的枯葉,發出喀嚓的枯葉脆裂聲。
旁邊的同伴們紛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自個兒不小心,還怪人粗使丫鬟。這還不是老爺下的命令,不準掃。”
“別家的大院都金壁輝煌的,咱們家老爺不窮呀,連個粗使丫鬟都僱不上嗎?”
跌跤的小廝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好容易找齊剛才抱在懷裡的物什,忍不住嘀咕起來,滿臉的怨憤。
“老爺覺得這一地金燦燦的,很有福氣!”
一句話下來,眾人全部緘默起來。
老爺對福氣的理解,匪夷所思,他覺得彌勒有福氣,於是轉瞬把自己養得胖如彌勒。他覺得黃金有福氣,於是地上多了這麼多的枯葉。
好半響,小廝發出了疑問。
“最近府上是不是遭偷兒了?我好幾次夜間小解,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竄得那比耗子還快……”
“得了吧,老爺身上可是半點值錢都不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