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金琪是大政最強大的敵人,它若一除,再無對手,統一天下指日可待。
國師看出皇帝的猶疑,復又進言,“皇上,做大事者,顧不得兒女情長,何況,太子一死,她再無所想,天長日久,陛下以情慰之,她自然動心。”
中山隆陰鬱的雙眼中閃過一線光芒,臉上現出決然。國師又道,“若想太子前來,還須太子妃書信一封以作信物,煩勞皇上了。”
對中山隆突然轉變態度,遊牧歌不無疑惑,同意她寫信,還要送她回去?這必定有詐,轉念一想,她真是多慮了,她一個凡人能想到的事,神仙怎會不知?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安全在此,血祭可以立刻停止,管他任何計謀,先救人要緊。
忽略中山隆複雜的神色,遊牧歌臉上終於露出微笑,找來幾本書,她要參考書上的繁體字寫信,七拼八湊,花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大功告成,墨跡淋離,不甚雅觀。
不好意思的把信遞給中山隆,遊牧歌訕訕道,“你審查一下,我可沒有說你的壞話。”
皇帝皺著眉頭伸手接過,費力的認清紙上的字跡,不禁愕然,太子和他怕是都中了邪,怎麼會喜歡上這樣粗俗的女人?!
信中洋洋灑灑幾排大字:
喂:
小時候最噁心的事是看媽媽殺雞放血,被割了脖子的雞要在地上撲騰半天才死。雞是無可奈何,人不會比雞慘吧?除非——請看背面:
中山隆翻過紙張,赫然四個大字:人比雞傻!!!
哎。
五天後,大政的送信使快馬覆命,而且還帶回了一個長方形的箱子。
中山隆在文啟殿召見送信使的時候,也叫來了遊牧歌。不知為什麼,他很想知道,金琪太子的迴音到底會引起她怎樣的反應。
送信使參拜過二人,開始奏報,“金琪太子有信,謝皇帝陛下照拂太子妃,十日後當攜圖親迎。太子並代傳金琪皇帝旨意,從此金琪大政永世修好,不起戰端。”說罷,呈上信件。
掃過滿紙俊逸的字跡和金琪皇室的徽章,中山隆有些訝異的看了一眼遊牧歌,金琪太子素來傲視天下,這般溫潤謙恭真是聞所未聞。莫非他和自己一樣也著了魔?想起遊牧歌胡言亂語的信,他不禁問道,“看了太子妃的親筆信,太子說了什麼?”
信使欲言又止,神情猶疑。中山隆面色一沉,“但說無妨。”信使謝恩,結結巴巴的回道,“微臣初到金琪,並未得見太子,使官只是代傳了陛下的文書,微臣候了良久,卻無任何迴音。微臣便欲呈上太子妃的親筆信,才剛通傳,太子突然突然從天而降!”信使偷眼看了一下皇上,發現他面色鐵青,便不敢再說。遊牧歌在旁邊聽的暗自好笑,神仙就是拽,除了她,還有誰叫得動他。
中山隆瞥了一眼低頭得意的遊牧歌,冷冷的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繼續說!”
信使不敢告訴皇上,他當時是怎樣被太子的絕世風華震的呆若木雞,一直以為皇上已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可是那太子卻恍若神仙下凡,他根本忘了自己的使命,直到太子伸出手來,他才如夢初醒般遞上太子妃的信!
信使擦了擦冷汗,接著說,“太子翻過信的背面,突然臉色大變,先是青紅不定,復又仰天大笑,口中直稱‘確是吾妻!’而後又恨聲不止,說什麼‘將吾比雞’微臣就聽不明白了”
“好了,好了,”中山隆心煩意亂的打斷他,遊牧歌悶笑的幾乎直不起腰來。
“那盒子裡裝的是何物?”皇帝突然問道。
“這是太子託微臣帶回的琴,說是”信使目光閃爍的看向遊牧歌,支支吾吾,“說是怕太子妃太悶到到處殺雞!”他鼓足勇氣,“太子還說,反正歌唱的那麼難聽,還不如多練練!”
這個小肚雞腸的傢伙!當場就報復我!遊牧歌氣得咬牙切齒,她伸頭一看,開啟的盒子裡安靜的躺著她的吉它!嘴裡還輕聲罵著,卻鼻子一酸,眼前一片模糊。
有琴為伴,等候不會太漫長。
相思刻骨,重逢只是彈指間!
跨越千年,他就這樣深情的撥動了她的心絃。
我願意
大政邊境,凌風城。
整座城池依山而建,呈半圓形,地勢陡峭,城牆高達數十丈,堅固雄偉。它的特別卻並不在此,由於三面環山所形成的特殊屏障,城外要進城的人只要輕輕喊話,城樓上的人即可聽見,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幾十丈的高度形同虛設!
遊牧歌三天前隨御駕來到凌風城,未出一個時辰,她就發現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