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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由於連年戰亂,豫北的土匪老抬十分猖獗。外婆剛與外公成婚不久,外公在去道口看戲回來的路上被幾個“老抬”綁架了。當時土匪聽得訊息,說王三祝曾到在趙家向袁氏提親,就以為外公是王三祝,於是將其綁架,放出話來要十萬塊現大洋,否則就要撕票。抓到外公以後一審,卻發現不是王三祝,於是匪首就到趙家勒索,降價成五千塊。外婆得知訊息後簡直快急瘋了,趕緊託其姐姐到趙家借錢籌款。還正在忙活著,外公居然毫髮無損地回來了。原來,“老抬”得知外公並非王三祝,又見外公老實木訥,就對其放鬆了警戒,關押幾天後派兩個小嘍羅押著外公轉移關押地點。誰知走到半路,兩個傢伙的大煙癮相繼發作,又是流鼻涕又是渾身抽搐,動彈不得,結果眼睜睜地看著外公掙脫繩索逃走了。住在趙家敲詐的匪首一聽說人質已經跑了,頓時很洩氣,趙家大婆也會辦事,多少給了他幾個錢,算是辛苦費。
外婆這人從小寄人籬下苦慣了,特別會過日子。外婆嫁給外公之後,二人配合非常默契。自從自己家買了第一匹牲口之後,外婆就像對待孩子一般愛護它,每天晚上起來給牲口喂草,連燈都捨不得點,結果經常被撞的一頭包。節約下來的錢,全部攢著買地。外公這個人也不愛亂花錢,幹活時根本不用人催,因為看見莊稼長的好,他比什麼都高興。八十年代後期,外公在我們家住了幾年,有時我跟他一起到外面轉轉,每走到莊稼地,他都要俯下身子仔細地看半天,還說人家不會種田,莊稼沒長好。
俗話說,天道酬勤,外婆的精打細算和祖父的勤勞耕作,使得這個家庭在解放前的二十年裡不斷擴大再生產,從原先的幾畝地變為四十多畝,還蓋了一座二層的小磚樓。不過,滑縣的土地屬於黃河故道,含沙量大,肥力差,當時又不懂使用化肥和品種改良等技術,儘管精耕細作,但還是離不了靠天吃飯,一畝地能打個二、三百斤糧食就算大豐收了,遇到荒年景顆粒無收的情況都有。每年打下的幾千斤糧食養活當時一家六口,也不過溫飽有餘。
當時家裡只有外公一個男勞動力,地多了以後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僱了一個長工,農忙時節也僱幾個短工。但是,這裡的主家與僱工的關係並非像《收租院》裡所描述的那樣殘酷、血腥,而恰恰相反——當時吃飯時,外公和長工同席,吃乾飯;外婆和孩子們則另一桌,吃稀飯。這是因為,在天災人禍頻仍的河南,小戶人家即使有些餘糧也不敢頓頓吃乾飯,必須留下來糧食備荒,或者換錢買地;而外公和長工屬於下地幹活的勞力,他們必須吃飽才有勁幹活。上工時外公和長工一起下地幹活,那長工與我們家關係也相當好,本身也就是自家五服以內的親戚。外公與長工以叔侄相稱,而且文革時代整我們家的那幫人裡,獨獨沒有這個長工。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殷實之家,而不是一些人公式化地描繪的如同洪水猛獸般的壓迫者。
馮玉祥治豫時,搞“新生活運動”,派出大兵四處蒐羅裹腳女人。可是,這種延續了一千年的陋習也並非一下子能破除的。那一段時間,村口有人放哨,遠遠看到有馮玉祥的大兵過來就高喊:“查裹腳的來了!”正在地裡忙活的年輕婦女一聽,撒腿就往家裡跑,馮玉祥的大兵就在後面追,跟今天搞計劃生育差不多。
後來日本人來了。外公的弟弟當時在縣城賣饃,走到城門口時正趕上日本鬼子殺人立威,無端地被日本鬼子砍了頭,在城門口掛了好多天。後來外公買通一個給日本人做翻譯的同村人,花了不少錢才把屍首贖回來。幾年裡日本人就到過村裡一次,嚇得全村婦女臉上塗滿鍋灰躲到麥地裡,被日本兵抓住的婦女倒也沒怎麼著,日本兵看著她們臉上黑糊糊、驚慌害怕的樣子就哈哈地笑,嘴裡還用生硬的漢語說“皇軍大大的好,別害怕”,然後就走了。而漢奸隊伍“皇協軍”和一些雜牌隊就挺可惡了,每次進村都偷雞摸狗,搜刮財物,因此當地一些老百姓說“皇協軍”比日本兵還壞。
解放前像外公這樣無權無勢的小地主,最怕的就是“穿四個兜”衣服,也就是穿軍裝、警察制服和中山裝的人,這樣的人一來村子裡就是敲詐的。有些城裡的地痞流氓沒錢了,就借上一身中山裝一穿來到村裡,看到哪家家境好一點,但氣派又不是很大的,就進去往椅子上一坐,裝腔作勢地說:“蔣委員長號召我們開展新生活運動,現在要交衛生費。”小地主們也不懂什麼是“新生活”,不願意交,“四個兜”就一拍桌子,聲色俱厲地叫道:“怎麼,不願意?你還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