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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遍體鱗傷的句號?” Croc問。

“初戀擱淺的句號!”燕子翩答。

“心不甘,情不願的句號?” Croc問。

“與眷戀告別的句號!”燕子翩說。

一個突如其來的剎車,讓Croc靠到燕子翩身上。他就勢抱住燕子翩,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胸前,“你說過!”他聲音嘶啞,“今天一天要跟我約會!”頓了頓,他用痛徹心腑的聲音哀求著,“至少,今天,讓我做你故事的男主角!”

那輛憂傷的列車,行駛在那個遍體鱗傷的句號上,很快,Croc就感受到,自己那件薄薄的T恤上,自己的胸前,兩塊被湮溼的地方,迅速的連成片,溼漉漉,熱熱的粘在身上,像他們兩個那苦澀的初戀一樣,燕子翩用自己的淚水,在Croc的衣服上,畫了一個擱淺的句號。

兩個人就那樣一直站在環線地鐵上,那輛列車,不知疲憊的行駛在自己的憂傷上。一些人下車,另一些人上車,再下車,再上車……外面的天已經很黑了,雨還在下,車上的人越來越少。兩個人就那樣抱著,似乎可以一直到天荒地老。

終於,這輛地下鐵停在西直門,終於,上來一個工作人員,走到兩個人身邊,“兩位,我們的列車要進車庫了!請下車!”

Croc拉著燕子翩的胳膊,向車外走去,剛走了一步,燕子翩一個趔趄。“怎麼了?”Croc扶住她。

“大概是站得太久,腳麻木了!”燕子翩輕聲說。

外面依舊下著雨,這場秋雨,綿柔著下了一天,下進了夜裡。靜悄悄的雨,連腳步聲都掩蓋不住。Croc揹著燕子翩,燕子翩在他的背上撐著傘,兩個人走在夜色深深的二環路上。

“認識你的第一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就是這麼揹著你走在回家的路上!” Croc轉過頭,“那天,你吐了我一身!”

“我們之間,還真是孽緣!”燕子翩輕聲說。

Croc站住了,伸出手,攔住一輛計程車,“處女小姐,說好了,你一定要幸福。如果不幸福,打電話告訴我,我去接你!”說完,他開啟計程車門,把燕子翩放到車座上,他拉著車門,“還有,別忘了,我們先約好了下輩子的……下輩子,我會去找你,然後,再也不離開!”

燕子翩笑著落淚,“好,我們先約好的!”

Croc很灑脫的關上車門,“下輩子,讓林梓軒給老子做配角!”

看著那輛計程車開遠了,Croc突然明白了輪迴的涵義,那個下雨天,Croc的血冷了,在血管中變成了冰。在徹骨的寒冷中,他拔通了張庭的電話,“幫個忙,幫我把停在處女小姐家樓下的車開回來!”

“你自己不能去嗎?”張庭有點發愣。

“我迷路了!” Croc說。

肖邦的憂傷(三)

“再牛B的肖邦,也彈不出老子的憂傷!”已經醉眼朦朧的Croc,看著剛剛來到酒吧的張庭。

張庭看著桌子上成排的空酒瓶,搖搖頭,“再牛B的Croc,也有搞不定的小姐!”他長嘆一聲,“是我對不起你!”

Croc爽朗的笑了,笑聲中帶著徹骨的哀傷,“謝謝你,好朋友,也謝謝那個偵探,讓我知道了愛情的美妙和苦澀。今年,是老子28年的人生中,過得最充實的一年。”

“那……”張庭猶豫著,“如果你想對付林梓軒,我聽到了一個有趣的傳聞!”他看著Croc那血紅的眼睛,“我聽說,由於林梓軒急於壯大泰德,他的資金鍊出現了一些問題……”

“算了!”Croc用閱盡千帆的滄桑的聲音說道,“為了處女小姐的幸福,我放棄了!”他拿起酒瓶,“老子浪蕩了太久,該認真工作了!”

張庭長出一口氣,笑了,“能這麼想,最好。泰德可不是憩水佳藍,沒那麼好對付!”

如果故事可以就這樣結束,那該有多好!至少,在初秋那不期而至的第一場秋雨裡,他們曾經有過美好的願望,以為故事可以這樣結束,一個帶著些許憂傷的明媚愛情故事不那麼皆大歡喜的結束了。我可以去寫一個有關妓女和流氓,在下輩子的愛情故事;或是關於一隻鳥守候一個蟲子的愛情故事。可是,生活還在繼續,故事也沒有結束,加拿大的賞楓大道,在等待著小李飛刀的造訪;法蘭克福冬天街道上的玫瑰,在等待著第一場雪;荷蘭的鬱金香,在等待著在春天綻放第一朵歡顏。

回到家之後,燕子翩昏天黑地的睡著,睡到週日,睡到週一。她要為自己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