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傑為什麼會這樣說,因為在她眼裡,這種兩廂情願的事根本就不存在該不該的問題。
安哥對你好,讓你出來跳舞,可我們……陳忠傑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又說,我覺得對不住安哥。
忠傑,別說了。馬豔萍雙手緊緊抱著陳忠傑的脖子,用力吻著。
萍姐……陳忠傑愛憐地叫了一聲,最終沒再說什麼,他把馬豔萍緊緊地抱在懷裡,唯恐她會離開他一樣。
“……他把馬豔萍緊緊地抱在懷裡,唯恐她會離開他一樣。”
讀到這裡,我手裡的滑鼠不再移動了,在我的眼前,彷彿真的出現了一個服裝店,真的有那麼一對兒男女一絲不掛地正在幹著那種事情。他們是誰?是陳忠傑和馬豔萍嗎?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那男的年輕、健壯,女的嬌豔、性感。可是,當我想再走近一些看時,卻突然發現那兩個正在交媾的男女變成了我和林厚芳!那服裝店也在轉眼之間變成了我家的書房、我的臥室!服裝店和書房、裁衣板和沙發、華麗的服裝和滿櫃的書籍、寫小說的作家和分居的婦科大夫、男人和女人、跳舞和做愛……這畫面,這鏡頭,這世界讓我頭暈腦漲、眼花繚亂。這是我們嗎?這是我們的今天嗎?我一會兒覺得是,一會兒又覺得不是。從內容上來看,似乎小說寫的有問題,像是在宣揚性愛,可轉眼一想,現實是不是真有問題呢,現在人們整天忙忙碌碌的都在為什麼呢?難道不是為了滿足人們自身的慾望嗎?或錢、或權、或性。因此我又覺得小說確實值得一看。雖然我不知道小說後面還會寫些什麼,不過,我對它似乎已經產生了的興趣。我決定把它列印出來。可是,當我準備敲擊電腦介面上工具欄中的印表機符號時,我忽然想起來,我那臺不爭氣的印表機送去修理了,過幾天才能去取。我懊惱地關上了電腦,回到臥室準備休息。
今天的午夜,一切都顯得十分寂靜、安逸,全然沒有了昨晚上世貿大廈轟然倒塌的那種恐怖的感覺。臥室裡沒有開燈,眼前一片漆黑。可能是下午開會時已經睡過覺的原因,躺到床上很長時間後我竟沒有一絲睡意。黑暗中,我睜大了眼睛,很想看到天花板上的吊燈在白天像荷花綻開一樣的景色,可是,根本不可能,我甚至連自己頭和腳所朝的方向都辨別不清楚。同時,屋子裡還很悶熱,沒有一點兒中秋的爽意。就在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突然從天花板上傳出了一陣陣有規律的響聲,那聲音像是質量不好的席夢思床在搖晃,又像是樓上的主人在做什麼體育運動。當然,這聲音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可以說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我的頭上響起兩三回,並且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半夜和凌晨的時候。我知道,樓上住的小兩口剛剛過了法定結婚的年齡,還沒有舉行正式的結婚儀式,聽說到國慶節典禮,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頻繁地過夜生活。畢竟是年輕人,又值新婚燕爾,做起事來和別人就是不一樣,頗有些得意忘形,再加上這樓房的質量也有問題,所以,我才有幸每天晚上都能聆聽到這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記得有次在半夜裡我被林厚芳叫醒,她對我說,屋裡有老鼠,我便豎起耳朵仔細聽起來。林厚芳見我當真就笑了。我很快明白過來,翻身騎到了林厚芳身上。就這樣,樓上樓下同時都響起了那種聲音,好像大家都在吟唱著同一首小夜曲。不過今天晚上,我只有懷著忌妒的心情,聽別人唱歌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席夢思搖晃的聲音漸漸沒有了,又換成了一陣由近到遠拖鞋蹭地的響聲,接著是衛生間的流水聲,最後又是由遠到近拖鞋蹭地的響聲,直至最後悄無聲息。“睡了。”我心裡說著,似乎樓上來回走動的人是我自己一樣。天花板上終於沒有響動了,可我的腦子裡卻依然安靜不下來。我又想到了小說中的故事,想到了黑燈的舞廳,想到了充滿淫蕩氣息的服裝店。我在想,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陳忠傑和馬豔萍之間產生了愛情(?)的呢?是因為陳忠傑喜新厭舊還是因為馬豔萍紅杏出牆呢?也許二者都有。最使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馬豔萍的年齡比陳忠傑要大17歲,如今有權有錢的人都在包二奶,難道已快到更年期的馬豔萍要包二爺不成嗎?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從小說中介紹的時間上看,陳忠傑和馬豔萍認識的時間僅有一個星期,他們在第三次跳舞后便發生了性關係。此時的陳忠傑因和老婆鬧離婚已經一個多月沒過性生活了,和馬豔萍的相識終於讓他得到了發洩的機會。而此時的馬豔萍得到了丈夫的默許來到舞廳尋找刺激,四十出頭的她遇到了比她小十七歲的陳忠傑當然如同魚兒得水一樣。當陳忠傑表示要提前結束跳舞回服裝店時,馬豔萍沒有猶豫更沒有反對。回到服裝店裡,陳忠傑把她抱到裁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