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是叫馬豔萍,那個中學語文老師,她和比她小十七歲的男舞伴跳了三次舞后就和人家上了床,還說她老公不會反對,哼!淨瞎編!世界上哪個男人也不會讓自己的老婆去和別的男人睡。咳咳……”
我在說話時聲音裡帶著氣憤,由於用勁兒過大,差點讓豆腐腦給嗆住。
“那也不一定,”宋麗潔揚揚頭,用手理著剛才被風吹亂的頭髮,“恐怕得看是為了什麼目的,還要看兩人相愛的程度。”
“不管為了什麼目的,男人也不會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讓給別人,除非他是個大賭徒,錢輸光了,再把老婆賭上。”我不甘示弱地說。
“還是等您看完小說再說吧,咱們不抬槓。”宋麗潔看我不服氣,不再和我爭下去。她見我只吃了一根油條,便趁我不注意時又把另一根油條投到我碗裡。“主任,您這一段時間吃飯太少了,是不是胃不舒服?”
“小宋,你……”望著碗裡的油條,我的心中感受到了無限的溫暖。說真話,自從宋麗潔來到諮詢中心以後,我的生活中就多了一份關愛。特別是在吃中午飯時,雖然我們實行AA制,可宋麗潔待我就像是對待自己的父親一樣,她不僅每次都搶著付錢,還把菜裡的羊肉、木耳、鵪鶉蛋挑出來讓我吃,她說,吃這些東西對年紀大的男人有好處。我覺得,她之所以這樣做,不僅僅因為我是她的實習輔導老師,更主要的是在她的身上本來就蘊藏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文化素質和人情味兒。“我把飯吃了,你吃什麼?”直到這時,我才忽然想到光顧自己吃了,也沒問宋麗潔吃飯沒有。
“我在街上吃過了,”宋麗潔又起身給我倒上一杯開水,她知道我一會兒還要吃藥,“昨天晚上您休息得晚,我想您可能顧不上吃早飯,就順便把早飯給您帶來了。”
聽了宋麗潔的話,我的心裡又是一陣陣發熱,感覺像是愛妻回到了自己身邊。儘管我肚子裡已經吃飽了,可為了不辜負宋麗潔的好意,我還是大口大口地將油條吃了下去。
“主任,昨天晚上……”過了一會兒,宋麗潔又回到電腦前,她想問我什麼事情,可只說了個頭就又止住了。
“你指的是……”我以為她又要提起昨天晚上我們之間發生的不愉快的爭執,心裡又緊張起來。
“我是想問昨天晚上您和林會計師去的那個新舞廳怎麼樣,人多嗎?”宋麗潔又往印表機裡續了一些紙,看樣子,小說的篇幅不短。
“沒去。”我說道。
“您沒去?為什麼?”宋麗潔一楞,她不禁反問道。
“不是我沒去,是林會計師沒去,她昨天晚上臨時加班,沒去成。”
“噢,那您自己……”
“不不,我也沒進去。”
“為什麼?”宋麗潔追問著。
“你猜猜吧,我敢說,這回你就是猜到天邊也猜不著我為什麼沒進去。”
“那我就不猜了,還是您告訴我吧!”宋麗傑又笑著來到我身邊。
“我碰上雞了。”我喝了一口水,裝作十分神秘的樣子對著宋麗潔的耳朵小聲說。
“碰上雞了?什麼雞?”宋麗潔聽了我的話顯得有些吃驚。
“就是妓女唄!”我提高了聲音對宋麗潔說。接著,我把昨天晚上在舞廳門口遇到小姐以及我是如何與小姐對話的經過告訴了宋麗潔。“那麼漂亮的女人去當雞,真是太可惜了。”我說完,又補充一句。
“那有什麼可惜的?只要能掙錢,現在的女人什麼都敢幹。別說是社會上那些無業人員和農村來的姑娘,就連我們大學生裡面也有做那事的。”宋麗潔滿不再乎地說,“說實話,我曾經還想去做小姐呢?做小姐掙錢多容易呀!陪客人唱一晚上歌就能掙100塊,太划算啦!”
“小宋,你……你真的這樣想過?”我本來準備去洗飯盒的,聽了宋麗潔的話後,我的腳步停住了,思想一走神,筷子也掉到了地上。我沒有去拾掉在地上的筷子,而是歪著頭瞪大了眼睛問宋麗潔。
宋麗潔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問話,她只管在電腦前整理著列印好的小說。她利索地把厚厚的一疊文稿弄整齊,又用夾子夾好,然後來到我面前。
“主任,小說列印好了。”宋麗潔把文稿恭恭敬敬地擱到沙發前的茶几上,又撿起掉在地上的筷子,端起飯盒朝門外走去。她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轉身問我:“主任,您想過沒有,那些女人為什麼要去當小姐?您再想想,要是有辦法,有幾個女人願意去賣笑、賣唱,甚至賣身呢?”宋麗潔在問我的時候,表情嚴肅,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