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團。不知為什麼,從有了孩子後不久,我夫人的性慾便大大降低了,特別是在她前兩年被最佳化組合下崗後,我們幾乎停止了性生活,有時候一、二個月也過不上一次。最讓我感到傷心的是,她還把過夫妻生活當成一種殺手鐧,用來處理我們的日常關係,每當生活中出現矛盾時,她就會長時間拒絕和我做愛。雖然我們天天在一個床上睡覺,可實際上和分居沒什麼兩樣。要不是強烈的寫作慾望在支撐著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樣度過這些毫無生氣毫無生活意義的年月。我給您講過,我的夫人是個下崗工人,也可以說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那天晚上您也見到她了,各方面看都很一般。長期以來,我們的生活平淡無奇,沒有任何浪漫而言。我上我的班,她開她的店,日升而出,日落而歸。在別人眼裡,我們還算是一個正常的家庭,可實際上,我們夫妻早已成了陌路人。賈主任,不瞞您說,我是個性慾非常強烈的人。長期以來,在我的慾望無法得到滿足時,我甚至靠手淫來度過孤寂難耐的夜晚。賈主任,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一個有情感的人啊,我堂堂正正一個大男人,為什麼要守活寡呢?我真想不明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生活嗎?”說到這兒,安子良的眼眶裡開始湧動著淚花,他激動地站起來,轉過身,面部朝著牆上的解剖圖,他的兩隻眼睛彷彿是在看解剖圖上男人下身那個地方。“但不管怎麼說,二十年的時光已經過去了。我經常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要把精力用在寫作上,讓慾望消亡在方格稿紙裡,讓所有的夢想都在作品裡實現。二十年來,我就是用這種信念來壓抑自己的慾望,實在忍受不了時,我就揹著夫人手淫。我本想這樣做就可以保持自己的純潔,再過十年、二十年,等到男人的慾望在我身上消失以後,我就不會再感到痛苦和孤寂了。可是……昨天晚上,我……”安子良難過的低下了頭。
“安老師,您別難受,”這時,我發現安子良的後腦勺上已經長出了許多白髮,像是一層霜雪罩在他已經開始有些稀疏的頭上。我走過去,端起水杯來到安子良身後,“要是不高興的話,今天就不要再說了,等有機會,咱們再……”
“不!賈主任,”安子良轉過身兩眼噙著淚說,“我要說,我只有說出來,只有把自己做的事全都說出來,心裡才會好受,我才會得到徹底解脫。我知道,賈主任,我想您會聽我說的。”
“我會的,聽病人傾訴是我的工作,更是我的責任。”我把水杯遞給安子良,看著他又喝了兩大口水。“只要能幫您解除煩惱,獲得快樂,不管您說什麼,我都會認真聽的。”我接過安子良手中的杯子,又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昨天晚上十點多鐘,和往常一樣,我夫人趙鳳枝關了店門回到家,洗漱過之後,她就睡下了。此時,我的心裡很亂,身上躁熱的氣息一股一股往外湧,手下的鍵盤一點兒也不聽使喚,一句話打了幾遍也打不對。我知道,到了這種狀態就再也無法打字了。我關了電腦,準備上床休息,可當我推開臥室房門,看到緊裹著毛巾被躺在床上已經睡著的鳳枝時,我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楚和失望,我邁進臥室的腿又退了出來。在客廳裡,我想了很長時間,最終決定要去做一件足以讓我悔恨終生的事情。我悄悄下了樓,來到大街上。雖然天色已晚,但大街上的行人和車輛並不少,當幾輛掛著部隊番號送垃圾的軍用卡車揚著塵土從我的面前呼嘯而過後,我跨過斑馬線,走進離我家不遠的一條小街道。平時,這條街道的路燈很亮,每次散步時,都能遇到一、兩個熟人。可今天晚上,不知為什麼路燈卻沒亮,整條街道黑乎乎的,走在設有斷斷續續盲道的人行道上總覺得要摔倒。路兩邊小區樓上的燈光大多已熄滅,只有樓下門面房紅燈閃爍的按摩店還在不遺餘力地向路人拋灑著獻媚的淫光。以前晚上散步經過按摩店門口,我也會像剛從農村來到城裡的民工一樣用好奇的目光朝貼著美女影象的玻璃櫥窗上瞟上幾眼,但從來沒敢走近過,也沒有想到要進去享受。聽別人講,開這種店的老闆一般都和警方有關係。他們要麼在警方的保護下賺錢,要麼和警方配合敲詐嫖客。可今天晚上,我對這些好像並不害怕,我體內火一樣燃燒的慾望在逼迫我向這些按摩店走去……終於,我推開了離我家最遠的一家按摩店的玻璃門。按摩店裡,幾個漂亮的小姐正坐在沙發上聊天,見我進來,一個像是老闆的男人讓其中一個秀髮披肩名叫燕子的小姐接待我。燕子把我領進了裡屋,她指著吊著門簾的小間說,這個包間是二十元,比十元的大間安靜些。我點點頭,跟著燕子進了小間。按摩間裡紅燈昏暗,裡面只有一張小床。燕子讓我脫了鞋,躺在床上,開始為我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