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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的是這還只是冰山的一角。在馬爾科姆看來,情況只會越來越好。

馬爾科姆的母親不是惟一一個擔憂的人。就在拿到香港那筆交易的分紅之後不久,馬爾科姆注意到他和紗代之間的氣氛更加緊張了。現在她差不多已經搬進了他的公寓,把他那間空閒的臥室變成了一個畫室,並且在裡面練習水彩畫。馬爾科姆是最近才發現她有這個愛好的,同時也發現她憎恨自己奢華的生活方式,尤其討厭他和卡尼以及其他那幾個人在一起。和他們應酬的時候馬爾科姆總是想帶她一起去,除非卡尼和比爾說明了是要去附近的陪侍酒吧或是脫衣舞夜總會。她總是婉言拒絕,然後把自己鎖在屋子裡畫畫。現在看來兩人之間的問題已經不只是她對卡尼的不信任和不喜歡了。

一月的最後一個夜晚,在一頓安靜無語的晚餐結束之後,馬爾科姆終於忍不住提起了這個問題。他告訴紗代他對她的感情沒有改變,但是他不知道她還是不是和以前一樣喜歡他。他覺得她看來很失望,而且他不喜歡她看待他和他的生活方式的那種眼光。他並沒有像周圍其他外國人一樣放蕩不羈,除了為數不多的幾次膝上裸舞之外,他從來沒有背叛過她,而且一直都把她當女王一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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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東京(2)

“為什麼你不能更盡力融入我的生活中呢?”他問道,同時還在幫她收拾桌上的盤子。

她小心地折起一張榻榻米墊子。

“我們有我們的世界,而你有你的世界。我和你一起在我們的世界裡,但是其他地方就不屬於我了,同樣也不屬於你。”

馬爾科姆把盤子一個一個摞了起來,響聲很大。有的時候他覺得紗代那令人費解的說話方式很有意思,但有的時候也讓他有些難受。

“你是什麼意思啊?”

“我能看出你是怎麼了,”她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回答,“你變了。”

他跟了過去,抱盤子的樣子就像抱著橄欖球。

“我沒變。我只是過得很愉快。我很喜歡我的生活。”

“你在變成他們中間的一個。”她把“他們”兩個字說得很重。她走到水槽邊開啟了水龍頭,用手試著水溫。她頭頂的架子上面放著一些鍋,不遠處還有一臺碩大的冰箱。

“你這麼說是不公平的。”馬爾科姆的聲音越來越大。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像是被人摑了一個耳光。她居然把他和東京那些下三濫的外國人相比,那些他需要防著不讓他們接近紗代的人。他一直都是以這些人為恥的,因為他們每個週五週六的晚上都擠在六本木的紅燈區裡放蕩。“我只不過是生活在一種‘使勁工作,使勁娛樂’的文化當中,而且沒有擺脫它的辦法。”

“這不是文化的問題,”這次她強調了“文化”二字,“問題在於你選擇成為怎樣的人。而你選擇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

馬爾科姆的憤怒在加劇。

“那好吧,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說完的那個瞬間他就已經在後悔了。她怒視著他,然後衝出了廚房。

她只留下了一句話:“如果你是他們中的一個,那我就不會待在這裡了。”

馬爾科姆獨自一人呆站在廚房裡,用腳上的鞋子使勁蹭著地面。他感覺身體要被撕裂了,其中有一部分想要去追她,告訴她他自己知道錯了,他應該慢下節奏,做出一些改變,回到自己過去的樣子。但是另一部分仍然還在憤怒當中。為什麼她要這麼看待他呢?就因為他買了很多好衣服嗎?就因為他總是去高檔餐館和酒吧嗎?他知道這些都不是原因。原因是卡尼,總是他。還有他們的對沖基金,他們所掙的錢,以及他們掙錢的方式。

馬爾科姆長嘆了一聲。他盼望著能和什麼人談談,盼望著有人能理解他。這個人不會是紗代或是他母親,也不會是大學裡那些朋友,他們都快忘了他的存在。這個人只能是他現在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他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字——阿卡里。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通向起居室的房門。即便是現在站在廚房裡,他似乎都還能想起在咖啡桌上展開的棋盤的模樣,還有那些擺好了的黑白的陶瓷棋子,當然還少不了留在那精美的木杯子裡的象牙骰子,所有這些看來都閒置了很久。

從香港回來以後,他和阿卡里見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馬爾科姆不知道阿卡里是不是嫉妒自己的成功甚至於超過了他貸款專案可能的收益,還是因為他太過忙於自己的工作,總之兩人很少能在ASC辦公樓裡打個照面。過去這幾天裡都不知道阿卡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