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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怒氣。大家都知道除了迎拿小組成員,別人不能進入門德爾實驗室的這一部分。而且今天這一點特別重要。尤其是現在。

他朝人群走去,意外地發現那裡竟是鴉雀無聲。沒有人說一句話;全組人都站在那裡睜大眼睛看著那個外來人。這時湯姆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他也睜大了眼睛;那個闖入者背朝著他站著——全身一絲不掛。

賈斯明站在她的電腦鍵盤跟前。湯姆見她悄悄地示意自己向她靠近。她的神情看上去就像見到了一個鬼魂一樣。他轉過身面對著那個陌生人,這時離他只有幾英尺。賈斯明確實見到了鬼魂;已經死去兩千多年的拿撒勒木匠的鬼魂。

賈斯明給基因形象軟體鍵入兩個指令,那怪怪的、栩栩如生的耶穌基督全息圖便在他面前的全息投射臺上旋轉起來。

第十九章

波士頓 比肯山

發現拿撒勒基因十五天以後,四月一日凌晨三點十二分,卡特家裡一片寂靜。霍利的房間裡沒有燈光,沒有聲音,只聽見孩子柔和而均勻的呼吸聲。睡夢中她恬靜的臉上露出笑容,不知曉惡性腫瘤正在她體內生長。

她大腦中的神經膠質細胞開始叛變以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天。現在它已克隆出無數和自身一樣的細胞,都具有同樣的破壞性DNA。即使在霍利睡著的時候,這場永不停息的反叛也在不斷加速進行,比丹預測的速度還要快。順從的腦細胞無法阻止這種叛逆。甚至連免疫系統這個負有打退入侵者職責的身體衛士也不管自身細胞的突變,由著它們從事謀殺活動而不加遏制。

兩天前,霍利跟教母和父親一起去看電影《星球大戰之七》時,第一次感到頭痛,同時感到一陣頭暈。但她沒告訴任何人,因為她擔心爸爸會怪罪電腦而不讓她玩電腦。於是霍利決定減少玩電腦的時間,只在晚上玩幾個小時,這樣頭痛就會消失。當然,頭痛不會消失的。只會加重。

就在霍利夢見去年夏天爸爸媽媽一起與她在百慕大馬蹄灣粉紅髮白的沙灘上玩耍的時候,叛變的細胞進入了無性進化的第二突變階段。如果不制止這些基因叛徒們的獨立戰爭,如果允許它們在霍利顱內有限的空間無限繁殖的話,那麼湯姆的寶貝女兒與媽媽團聚就不僅僅是發生在夢境的事了。

湯姆·卡特第二天早晨開車去上班時,仍然不知道霍利的情況,直到一週多以後給她做每月一次的腦檢查時他才知道。在發現拿撒勒基因之後的十五天中,他一直集中思想和精力來發掘這些基因的能量。他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看見耶穌基督全息影象的意義,也沒有時間擔心霍利是不是已經發病了。

那天早晨在克里克實驗室湯姆和鮑勃·庫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視培養箱。他從最上層架子上拿出四隻圓形透明培養器皿,仔細地研究它們。三隻器皿分別裝有注入了一個拿撒勒基因克隆體的鏈黴菌。這些細胞的作用好比一座工廠,將新的遺傳指令變成編碼蛋白質。第四隻器皿裝有同樣的細菌,注入全部三個基因。

“有變化嗎?”他身邊的鮑勃·庫克問。

“沒有。和大腸桿菌E一樣。並不是說有明顯同樣的包含物,但模式是一樣的。你在所有這些器皿中加入的質粒和限制酶是不是一樣的?”

“是一樣的。”

“嗯,拿撒三號基因仍然不肯就範。究竟是為何種蛋白質編碼現在仍不清楚。”

鮑勃·庫克接過貼著“三個基因…鏈黴菌”標籤的第四隻培養皿,皺起了眉頭。“但我們將三個基因放在一起時就得到了這個未知蛋白質。”

“是的,但它有什麼功能?人類細胞培養證明拿撒勒一號是為某種能修復DNA的蛋白質編碼的,但這種蛋白質也沒有什麼特別了不起的。拿撒勒二號基因的蛋白質有一定程度的細胞控制特性——但這也沒有什麼新鮮的。我想知道的是所有三個基因結合在一起形成的這個全新蛋白質是怎麼回事。看起來它好像不起任何作用。”

鮑勃從旁邊的實驗臺上拿起筆記說:“要是能讓這該死的拿撒勒三號基因單獨工作就好了。”

“當然,假設它能單獨工作的話。”湯姆低聲說。

“如果不行的話,要弄清它在結合體當中所起的作用那會花很長時間。也許想辦法找一個匹配的基因要好些?”

湯姆放下培養皿,在實驗室來回踱著。這比他預料的要難得多。他確信自己採取的策略是正確的,但看來他必須轉移重點。從一開始他就很清楚如果拿撒勒基因有治療作用,那麼答案會在所有三個基因共同組成的蛋白質裡。神秘的拿撒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