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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大夥兒開始譏笑楊俊。有人說:“拿酒去。”

徐志遠耐不住性子,激動地道出謎底,“房祖名。”

“對。以前老徐是房祖名。現在有自己名下的房產,今天大夥兒都看到了。喝交杯酒。”郝晨高舉雙臂擊掌,鼓動大家贊同。

“都別鬧,你猜這個。”楊俊突然一嗓子止住喧鬧。“沒錢給父母買房子。猜。”

“這倆人又拿房子較勁。”小眼女生說。

少頃,楊俊雙臂盤胸清清嗓子說:“吳彥祖。沒錢給父母買房子,沒有顏面見父母。該你了。”

大家又盯著徐志遠看。

徐志遠抬頭望著天花板,飛快地想。他鎖定了今年春節晚會節目裡的一個港臺演員,把這名演員的名字擴充成謎面。“把父母接過來住。”

“這年頭還有嗎?不都惦著買房單過嗎?”楊俊打岔拖延時間。吃了好幾口菜也沒猜出來。

“告訴你吧。容祖兒。容納父母的兒子。”徐志遠說。

“好,好。”大家又活躍了,嘖嘖稱讚。“該楊俊了。”

楊俊嚥了口唾沫,心想,前三個謎語都跟房子有關係,輪到自己也該說房子的謎,謎底還得帶個‘祖’字。他腦子裡飛快地想了一些人名,呂念祖、祖沖之……都揉不進謎面裡去。王祖賢還行,可是‘王’字如何解釋?自己的父母還活著。在大家的催促下他另選套路,說:“都別吵,都別吵。聽這個,‘天氣預報說了:明天下一整天雨,一刻也不停,希望有關單位注意’。”

徐志遠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吳鎮宇。連著下那就不是陣雨。我再說一個,‘小豬越獄’。”

“小豬越獄。怎麼辦?”郝晨又問一遍。

楊俊嘴裡叨咕著,被難住了。

徐志遠亮出答案,“那得往裡轟。答案是王力宏。”

“呵,老徐這腦子太闊了。”同學們又喧鬧起來。

徐志遠激動得太陽穴上青筋直蹦。智慧的血液快速迴圈開來。“吃飯拉……肚子用用什麼藥?”他學著範偉的腔調問。

“又拉肚子了。”郝晨捂著肚子面露痛苦狀,奚落楊俊。“哈哈,猜不出來,臉色比拉肚子還難看。哦,哦,楊俊輸嘍。”

“謝……”徐志遠正要亮出謎底,外面鞭炮齊鳴。大家起身都擠到窗前觀賞外面的禮花。

窗戶玻璃上映著十幾個青年的身影。徐志遠雙臂盤於胸前站於正中,周邊圍攏的同學們嘰嘰喳喳興高采烈。禮花色彩斑斕閃爍變化,大家的臉時而被映得通紅,時而橙黃繼而翠綠。青春的色彩和還算光潔的面孔輝映在一起是一組令人怦然心動的畫面,這幅畫使徐志遠頗為興奮和自豪,成就感油然而生。他認為這幅畫是他的作品,是自己畢業十年來特別是近一年來拼搏的結晶。畫面上的人都是奔著自己的房子和這次穩居宴會來的。上次揚俊的作品色彩不夠豐富還藉著畢業十週年的招牌才聚起兩桌人。畫裡有勝算,畫外的才智也壓得黑瘦子喘不過氣來。

那個胖子也很好笑。總視我老徐為人才,變著法兒的拉攏。可他的小作坊連歐美大公司的一個部門都比不上,跟他混在一起能不能發財還是個未知數但是肯定長不了什麼見識。英語、外國風情、管理文化、生產技術都還沒學到。明年九月試生產結束後再給他答覆。現在也不能回絕他,欠他的兩萬塊錢還還不上。

兩個同學成了自己手中瘦狗肥貓似的玩物。他們是電影裡經常被用來增加笑料的那種極端的瘦和過分的胖。他們是配角,他們是供主角耍弄和排遣的物件。

徐志遠挺了挺身子,感覺玻璃裡自己的影像不是很矮,頭髮尖能和穿平跟鞋的王麗娜一樣高了。

今天太高興了,有房一族有夢境般的感覺。

差旅新規 縱情遊滬

徐志遠站在樓道里一扇向陽的大玻璃窗前像個剛睡醒的嬰兒伸懶腰似的高舉雙臂繃緊渾身的筋肌挺直腰身懶懶地打了個哈氣,然後兩隻胳膊失去控制似的掄下來在兩胯擺盪幾下。隨後雙手背後緩緩扭動腰胯。上午明媚的陽光照得他眯起眼睛,皺起的魚尾紋和向上翹曲的嘴角在潔淨的玻璃上勾勒出一個笑容可掬的年輕人的臉。在辦公椅上久坐後他總是獨自來這裡站一會兒,緩解一下神經和身體。樓下的景色春意盎然令他神情愉悅。地氈似的草坪和碗口粗的小樹生機勃勃地泛著油油的嫩綠色,泊在路旁的轎車鮮亮耀眼,還有那些在初春就換上裙裝和高筒襪的俏女郎們。

寫字間裡也是春意濃濃,玻璃門兩邊擺放著兩盆半人多高的大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