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後。
所有在廚房的僕人,都把身子靠在門邊上,睜著大眼,張著大嘴,瞧著院子裡這一幕……
樹下,一名身著綠衣的女子眉心緊蹙,手中拿著把龐大的牛刀,舉足無措。
她時不時變換著位置,卻似乎哪一個方位都不讓她滿意,另一隻手拎著的一個脫了半邊毛的雞,那隻雞,早已吐了舌頭駕鶴西去了…。。
臨死,都沒有閉眼……
一眾僕人都似猜到一樣,用眼睛來默哀那隻雞,它也算雞中的英烈,還沒被劃脖,便已經死翹了,實屬不易呀……
想若是人在生的時候被一根根拔毛,想必,也活不了多久……
女子左看看右看看,一直在研究著這個該如何切,才能一刀斃命,好讓這隻雞死的舒坦點,殊不知,那隻雞早已被她給折磨死了……
正準備來到廚房檢視飯菜的御軒,便有幸,目睹了這個場面。
他的唇角,掛上抹淡淡的笑容,輕步朝廚房走去,原本圍觀的僕人此時一見主子來了,皆收了臉色,一鬨而散。
御軒並沒有責備,只是默默地站在女子身後,靜靜地觀看。
“按照生物學的角度,貌似從這邊比較好……不對,若是法醫學的話,應該是橫切……哎,武俠小說裡不是都說什麼喉間七寸處嗎?可是,哪裡是七寸呀?…要不,我就先切一點試試?不好不好,那樣雞會比較疼……那該怎麼切呀?好煩躁好煩躁!!”她悶悶地去撓頭,手臂上沾著的雞毛也隨即沾到了頭髮上,將原本朔夜給她梳的漂亮髮型毀於一旦。
御軒的笑,更加的濃烈。
“它已經死了。”聲音從後面淡淡傳來,嚇壞了正在苦思冥想的悽悽,一個慌神,差點將手中的牛刀掉到自己腳上——
“小心!”御軒快速的抬步,將她拉到一邊,身體半蹲,在她身後喘著氣。
那把牛刀一霎,狠狠的紮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御軒攬著她的腰,從後面問道。
“沒…。沒…。。”悽悽驚訝的撫著自己的胸口,好險呀!好險!!
耶穌保佑哦!
“二,二主子……你……”緩了神,才開始研究到他在她身後,將身子一錯,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對著他笑,“你來這裡,幹什麼?”
“嗯,大哥有些餓了。叫我來催一下。”
“哦……呵呵,我正在殺雞。”
“我看見了……不過……”御軒欲言又止,瞧她滿身都是雞毛,活像個雞毛撣子,又是一笑,從她手中接過雞,淡語,“我來吧。”
“你——你,會嗎?”養尊處憂的少爺,貌似不會才對。
“呵……你瞧瞧吧…。。麻煩你幫我挽一下袖子。”御軒伸過胳膊,對向她,悽悽突然有些臉紅,因為這種動作讓她想起了電影裡恩愛的夫妻,那都是男主在一邊幹活,女主就幫著他擦擦汗呀,挽一下袖口呀,什麼的……
她一閉眼,抑制自己現在的想法,伸出手去幫他挽袖。
悽悽羞萘的笑,輕手替著他挽著,御軒執起旁邊的牛刀,細瞧了半晌,後眼神有些凌厲。
他雖然拿著牛刀,但卻是霎時便將雞脖給劃開了,一些鮮血放了出來,噴濺到地上的銅盆裡。
童悽悽蹲在一邊驚訝的看,他果然是個,上得廳堂,下的過廚房的新世紀好男人呀!!
眼裡冒紅心,真是極品呀,極品……
“二主子你真厲害!”對他伸出大拇指,御軒笑眼看她,衝著她說,“這殺雞其實就跟殺人一樣,手法要快,若是像你一樣那樣研究,燉出的湯汁定是不鮮,而且,雞毛一定要殺完雞之後才能拔,你先拔毛,這樣雞身上會有淤血,如此,影響口感……”
“哦…呵呵,我從來沒有做過的,第一次,第一次……”悽悽崇拜的瞧著御軒,瞧見他垂眉一笑,又淡淡地去給雞拔毛,那熠熠生輝的側臉展露在她面前,她心生盪漾,將身體更加的挪向他。
有這樣的好男人在側,能不叫她想入非非嗎?
“你先去坐著吧,我一會就好。”御軒怕她蹲久了會累,便細心的對著她說。
“不累,我一點都不累。”搖著頭,瞧見他的髮絲有些遮眼,便傾身過去,替他拂開。
御軒的手,微有些僵硬,抬眸瞧著她的下頷,悽悽側著身子抬手輕輕替他拂去,然後滿臉燦爛的笑,望著他。
“謝謝。”對著她說。
“不客氣。”她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