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上的莫邪,瞳仁深厚,他撇去了御軒,朝床邊走去。
直到走到近處,站定在那,垂下了臉,望著莫邪的臉龐看了半晌。
凌的臉。他彷彿看見了凌躺在床上,同他如此的貼近。
君凜撫上莫邪伸出的手臂,診著他的脈象,唇邊微抿,回身看向御軒。
“那個藥,還有嗎?”
御軒點頭,說罷抽出自己腦後綰髮的玉簪,遞於他。
告訴他如何取出那藥,君凜看了半晌之後,將藥丸拿到鼻間。
輕輕嗅著,他鎖了眉。
掃了眼還在御軒懷中的悽悽,同站在一旁的岸離,遂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不用…幫忙嗎?”
岸離問,方才他還為此挽了袖子。
君凜搖頭,睨了眼站於一角的女子。
他認識她,就是因為她,凌才會死的。
全因她的照顧不周,君凜臉上現出厭惡的表情,對著她說道:“你也出去。”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同她這麼說話,女人看著他的背影,捏緊了手指。
“想讓他活命,便聽我的。”
女人無語,遂自己斂著衣衫走下。
御軒同岸離也依次走出,當外面的殿門關上時,只剩下他倆人。
“無殤嗎?”
自言地說著,他掀開了錦被。
從腰間解去無殤的衣衫,露出他略顯消瘦的胸膛,君凜突然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他還是個自閉的小孩。
雖然身份高貴,然沒有一人願意接近他。
只有凌,仍然記得凌身著一襲白衣,站在水中的樣子。
他回過頭來,喚著他:“君凜。”
如果沒有凌,他可能會一輩子自閉下去。
是他給了自己新的生命,然而自己卻過早的失去了生命。
“君凜,他是我的弟弟,無殤。”
那日,在落英繽紛的桃樹下,凌牽著一個小男孩的手對著他說。
一樣的容貌,甚至就連他都分不出,君凜站在桃樹下,傻了眼。
那個男孩唇紅齒白,一雙同凌一樣的眼眸,宛若湖中的清水。
清澈見底。
“君凜,雖然我有很多弟弟,但是他,卻是不同的。”
凌指著無殤,淡淡的笑。
“因為,我們的血,是雙生的。”
君凜閉上了眼,思緒想到這裡,他才頓時醒悟,自己恨了南宮家,到底恨的是什麼。
不過是,他們不僅擁有凌,還有其他的兄弟,然而,他只有凌一人。
好吧,就像那個女子說的一樣,如果救了他,就當給凌新的生命。
因為,凌曾說過,他們的血,是雙生的。
……
整整兩天兩夜。
君凜一直沒有出來。
除了偶爾的叫御軒進去幫忙之外,悽悽盼了許久的他,仍未有訊息。
她每日都抽出半個時辰的時間來瞧莫邪,岸離一開始不許,後經不住她的耍賴便也同意了。
但來的方式,卻換成了他抱她來。
兩天過去了。
日頭已經很高了,悽悽想著已經快到中午了,為何他還不出來?
正想著,寢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御軒走了出來。
朝著裡面望去,她問道:“他呢?君凜呢?”
“在後面。”
御軒擦拭著額上的汗,淡淡的說。
“莫邪好了嗎?”
“嗯。”
“真的嗎?!”、
突然高興的拽住御軒的衣袖,岸離蹙著眉上前走了兩步,同她不滿:“童悽悽你老實點。”
“離!快放我下來!”
激動的不知該怎麼形容的某人開始拍打著岸離的胳膊。
“不行!”
卻說你身體還虛弱,到處亂跑個啥?!
“真是的!”
自言自語地說道,她完全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同岸離掙脫著,自己嘭的一聲從他懷中跳下來,蹦到地上。
“悽悽!”岸離嚇了一跳,生怕她在有什麼毛病,悽悽完好無損的站在地上,回身對著她笑。
“我沒事的!一點事都沒有!”
岸離的眉峰擰了又擰,上前捉住她,悽悽站在那裡,朝著御軒說。
“我想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