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惹他,多年下來,都成了習慣了。可是心裡又實在生氣,就對著春花說:“春花,你幫我看著我姐姐,我出去請郎中來!”她說著把扶著沈珠的春花給扯了一把,推進了屋子裡面,然後就向著大門口跑了,一眨眼就沒了影子。
沈珠本來是被春花扶著,結果春花一走,她差點兒又摔一個跟頭,氣的直瞪眼,想春香那是故意的。
“春蘭怎麼樣了?”
沈有福站在門邊上問著,雖然不太在意孫女,可是現在家裡本來就亂,再添上這一筆,別再更亂了。而且這人傷了,請郎中看傷可是要花銀子的,總要問問傷的情況輕重,最好是輕點兒。
孫氏在春香一出去,就在春蘭的人中上面掐了兩把,春蘭悠悠地醒過來。
“爹,春蘭醒了,想來是沒事了。春香那妮子跑了?跑那麼快做什麼?這人又沒什麼,用的著請郎中嗎?還得花銀子!”
現在他們還沒有分家,這春蘭受傷,還是沈珠弄傷的,肯定是要花公中的銀錢了。
春花在一旁看著春蘭從耳朵裡流出來的血,心裡有些害怕,想這耳朵流血了,會不會聾掉?娘居然還說沒事,連郎中都不想給請,可真是過份,可是她又不敢說話,只能過去扶著春蘭,想讓她舒服一些。
春蘭這個時候完全清醒過來,她覺的臉疼,耳朵更疼,最讓她害怕的是,她疼的那邊的耳朵還有響,聽孫氏說話就好像隔了好多層山一樣,她嚇的叫了起來。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聽不清了,爺,我的耳朵聽不清了!好疼!”
“唉呀,一會兒就好了,只是打了一下,哭的那麼兇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小姑姑把你打成什麼樣子了呢?家裡又沒出大事,不許哭了。”
孫氏說著,她剛說春蘭沒事,春蘭就哭,她也不高興,想這妮子和她過不去呢。
“好了,你不要說春蘭了!把她扶回屋子去!”沈有福呵斥了一句孫氏,看了春蘭的臉一眼,發現那上面的血跡,臉板起來,想這可不要真的聾了,那到時候沈家有個聾子的孫女,真是不好聽,要是嫁的不好,還是家裡的麻煩,大兒子大兒媳婦還得有怨。
春蘭被扶回了屋子裡,交給春花看著。
沈珠去了爹孃的屋子裡,沈張氏一邊安慰她,一邊數落著她。這個女兒本來是個很讓她放心的姑娘,可是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她得扳扳她了。要不到時候沈子舉給她相看了好的親事,她也掌握不住啊。
春香急急忙忙地跑著,在路上看到了大郎二郎,兩人剛從一人揹著一捆柴回來了,見到春香跑的氣喘吁吁,連忙問她出了什麼事情。聽到春香說春蘭被沈珠打了,連耳朵都出血了,還暈過去了,兩人全急了,把柴往路邊一扔,就向家裡跑,大郎跑了幾步停下來,讓二郎去福園叫爹孃去,他讓春香和他一起回家去。
二郎點頭,連忙又轉身向著河東邊跑了,春香這才和大郎一起回家了,她也擔心春蘭。
二郎跑到了福園就對爹孃把事情說了,沈子富和王氏一聽春蘭被沈珠打暈了,耳朵流血了,當時王氏就差點兒暈過去,強忍著頭暈,大叫了一聲,就跑了出去。沈子富也是急著跟了出去。
作坊裡面的人很多,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個事,立刻就熱鬧起來了,想這沈家可真是不太平,這事真是一出接著一出啊。
二郎沒有跟著爹孃一起回去,而是去找四嬸孃去了,他知道四嬸孃那裡有好藥,說不定能幫著春蘭。
蘇芷一聽出了這事,連忙拿著裝藥的箱子,就和二郎走了。
到了沈家,才一進門,就聽到王氏在大聲的哭,一邊哭還一邊罵著,蘇芷挑了下眉,想看來春蘭傷的不輕,要不王氏這麼一個沉穩的人不會這麼失態。二郎幫著蘇芷挑了簾子,她走了進去,就見不大的屋子裡面,站著不少人,沈有福沈張氏都在,黃郎中出來了,此時正站在一旁搖頭嘆氣,準備著開方子。
沈子富在一旁像傻了一樣,大郎臉發青,王氏和春香在春蘭旁邊哭著,春蘭躺在炕上面,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屋頂,就好像沒了魂兒一樣。春花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讓孫氏給扯到了一邊,和沈子平一起縮在角落裡,就好像旁觀者一樣。
“黃郎中,春蘭如何了?”
黃郎中一見蘇芷,眼睛一亮,說:“沈娘子來了,一著急把給你忘了!你快幫著看看吧,我看著是把耳朵打壞了,這耳朵以後聽聲音怕是不清楚了。這可不好辦啊!”
黃郎中說的話很輕,看了一眼春蘭,他有些怕春蘭聽到,他看著春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