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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玲在電梯處追上許飛,他正與小欖說話,看到她眉毛一抬。 她立住腳步,“許總,您有時間嗎?”
場面上有一瞬間的沉默,蘇玲低下頭,卻沒有退縮的意思。
“你先回市場部,我一會兒再過去。”電梯門開了,許飛開口八 去,又轉身面對蘇玲。
小欖在電梯門合上的間隙裡對她投來異樣的目光,蘇玲要自己忽略,別人怎麼想的跟她有什麼關係,她要找的是許飛。
兩人走進最近的一間空的小會議室裡,許飛沉默地看著她,面沉似水,她用一整晚的時間想好的說辭突然都忘記了,一開口竟是道歉:“昨天晚上……對不起,我沒想到錢多多會看到。”
門外立著不放心又跟過來的小欖,聽到這句話之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想一想還是轉身跑了,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
“出事了出事了。多多姐,現在怎麼辦?”
“我只想找回我的戒指。”許飛明顯沒有多談的意思,抬起一手阻止蘇玲繼續說下去。
“我可以把它還給你。”蘇玲點頭,又在許飛開口之前繼續,“但我有個條件。”
“我說了會加倍補償你,多少錢都可以。”
“跟錢沒關係,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蘇玲抬起頭,對上許飛的眼睛。
“幫忙?”
蘇玲是在昨天晚上莊濤對她異樣的熱情後下了這個決定的,昨晚許飛離開之後,莊濤再也沒有讓她離開過自己的視線,最後還提早與她單獨離開了,留下一群兩眼發紅的女人。
自她去了他的公寓,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地追問她許飛是不是對她有意思,又暗示她可以離開公司’到他這裡來工作。
莊濤是個喜歡刺激與挑戰的男人,而對他的身家來說,一個女人的年輕美貌早已不足以構成刺激,如果要長久地留住他的注意力,她必須出一些奇招。
例如,另一個優質男人的追求。
“你要我追求你?”許飛聲音裡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蘇玲肯定地點頭,“只是做做樣子,也不會很多次,偶爾而已。我知道麻煩許總了,只要我和他能有結果,我立刻把這戒指交還給你,不需要您給我錢。”
她說得這麼急切,許飛的回答卻在長長的十幾秒之後才響起,伴著他推椅站起來的聲音。
“我不會答應你這麼荒謬的條件的,蘇玲,請你尊重你自己。”
錢多多高速路上接到小欖旳電話,黎東開車車速極快,這一段高速路的訊號又時斷時續,讓她很是花了一點時間才聽明白小欖究竟說了些什麼。
然後她便沉默了。
黎東立刻發現了她的異樣。他與她去杭州見一個客戶,事情緊急路又不遠,司機辦別的事情去了,他便乾脆自己把車開出來了。
也是想與她獨處。
這段時間錢多多心情不佳他是知道的,尤其是昨天晚上,她說去接許飛,他將她送到酒吧門口原本已經要走了,突然的一個電話讓他多停了五分鐘,也讓片刻之後從酒吧裡奔了出來的錢多多再次上了他的車,催他離開。
他看到隨後追出來的許飛,看到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再蠢的男人也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打倒對手的機會。車開出數公里之後他才問她怎麼了。錢多多沒有答,他從後視鏡裡看她,看到她哭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尖銳的東西戳中了,疼得想彎腰。
錢多多是從不哭的,即使當年他與她那麼慘痛地分手,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但昨天晚上她在沒有燈的車廂後座上流眼淚,還要欲蓋彌彰地說沒有,發現他看她便用手背去抹,然後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血紅。
再沒有從不哭泣的女人的眼淚更讓人震動的了,尤其是當他還愛著她,他不知道她與許飛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這一次他不打算再給他挽回的機會。
車子轉入匝道離開高速公路,鉛色的烏雲沉沉地壓下來,駛出付費口後車前窗傳來啪的一聲,卻是一顆巨大的雨點落在上頭,在透明的玻璃上飛濺出一圈水花來。隨後啪啪聲不絕於耳,低氣壓整日,一場大雨終於落下來了。
路上冷清,偶爾有車從他們身邊經過,也只有濃重雨霧中模糊的輪廓,連車牌顏色都看不清,黎東放慢速度,車子在轟隆如雷鳴的雨聲中緩慢前行,最後竟停下了。
沉默許久的錢多多終於開口,從後座直起身子來問他:“怎麼了?”
黎東試著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