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的父母回來了。
就是兩週前她還無比期待他們的到來,她曾在心裡無數次想象過那個情景,想象自己應該穿什麼樣的衣服走到他們面前,想象她第一句話應該怎麼說,第一個表情應該是怎樣的,她向期待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場面試那樣期待著這次會面,並且無限希望由此之後她與許飛確定無疑的未來。
但現在,她就連到機場去見他們的勇氣都沒有了。
“多多?”許飛的聲音再次從手機中傳來。
“我還是自己過去好了,手頭這點事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結束。”錢多多略帶倉惶地應了一聲,率先結束通話了電話,留許飛一個人看著嘟嘟作響的手機怔愣半響,然後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段時間錢多多有這樣異常的反應,她常在兩人同行的時候茫然地與他走散,又在他與她說話的時候長久地發呆,她有心事,卻不願說給他聽,他覺得自己被她推到一個角落裡,而她在他與她之間蒙上了厚厚的紗,讓他看不起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感到不解並且不安,但他與她就要結婚了,這麼久以來的風風雨雨他們都共同走了過來,萬里長征最後一步,就連那戒指都奇蹟般地回到了他們手中,他實在想不出她與他之間還會有什麼問題。
許飛在這皺眉,而錢多多卻在電話的另一端痛苦地用手掩住自己的臉,並在旁人異樣的目光中無法控制地發出一聲破碎的呻吟。
這些日子她不斷地去不同的醫院做同樣的檢查,但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沉重打擊。相同的報告書讓錢多多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判了死刑的病人,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向著她所不敢面對的結局,難道不是嗎?生不出孩子對於任何家庭來說都是致命的,更何況她與許飛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