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沒有向他發脾氣,而是念念地說:“唉,要不是樓下店裡的冷凍箱壞了的話,我也不會大費事地把它搬上來。唉,還算好,家裡有個備用冷凍箱。。。”
方友倫不好意思地說:“都怪我啦。。。”說著,他不經意間從肉塊中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他原以為是骨頭;但拿在手裡又不像,撿起後抹去上面的血,拿眼一看,竟是一塊表。
“這表。。。是你的吧,張叔。”方友倫轉頭看向老張,猛然間發現老張正盯著他。方友倫嚇了一跳,把表遞了過去,“給您。”
老張看了一會兒,隨即一拍腦門,說:“嗨,我這記性呀。。。肯定是剛才分肉的時候脫下來忘了再戴回去了,然後也沒看,就一股腦兒地都和肉裝在一起了。
方友倫一笑,也沒在意。“喲,還是塊好表呢,我爸也有一支和你這一樣的表。”
老張將表揣在兜裡,說:“是嗎。我這是不懂瞎戴,你爸爸那是懂的人,戴在他手上也是個氣派。”
方友倫心中一樂。
說話間,倆人將肉都收拾進了麻袋裡,老張將袋口封好,方友倫這回可是相當小心地抓著麻袋口,然後幫忙抬上了六樓。
老張開開了自己房門,叫友倫先去洗洗手,然後自己將那袋東西託了進去。
“哎?張姨沒在家啊?”
“樓下呢。行了,友倫,謝謝啦。等會叫你媽到我店兒去,我送你幾斤肉。”
方友倫滴答著剛洗過的手,說:“怎麼好意思。我連忙都沒幫好。。。”
老張會意,一笑:“沒事,要不也得下鍋煮一下,將那些髒水扔掉的。行了,友倫,剩下的就我來,你該忙忙去吧。”
方友倫本也沒想再多呆,客氣了兩句,轉身便走了。
方友倫來到醫院,見蟲仔好好地躺在病床上,不像是發生過什麼事。
蟲仔媽不在,只有賴仁航一個人守在蟲仔身旁,而且還不停地在打瞌睡。
方友倫輕輕拍了拍賴仁航的肩膀,小小聲地對他說:“怎麼樣?太累的話就先回去睡,我在這兒看著。”
賴仁航揉了揉眼睛,伸個懶腰,頓了頓,說:“剛睡著。。。昨天折騰了一夜。唉。。。”
方友倫慘笑了一下,他知道看護的工作是最累且最無聊的。賴仁航能挺到現在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果然,這時就聽賴仁航說:“唉,要不是平時泡網咖包宿練出來的這精神頭,還真頂不住呢。”
方友倫哈哈一樂。和賴仁航閒扯了幾句。
初晨的柔輝灑金似的透過了窗,方友倫走了過去,拉開了窗戶。嚯,好一縷清風吹在身上,讓方友倫頓時精神了許多。他胳膊肘杵在窗臺上,眺望著遠方。
景色如畫,清風似歌,撩動著心中最最從前的風鈴。。。。它,在響著。
第十七章
17
文體小詩:
午夜叫門卻不見有人
正自納悶哪兒來的呻吟
當我轉身看見了沒有頭的它們
正文:十七章
9:35A。M(6月28日)
方友倫向外望了一會兒,然後收回目光,走到蟲仔身前,一臉關心地望著仍還昏迷不醒的蟲仔。
快好起來。起碼,先醒過來告訴我們你在昏迷前看到了什麼。。。
方友倫心裡這樣想著,但突然,他發現蟲仔竟然睜開了眼睛,用一種很惡狠的目光瞪著自己。方友倫大驚,他剛要叫賴仁航看這邊,但卻已來不及,蟲仔已經向他撲了過來,掐著他的脖子不住地搖。
方友倫又驚又怕,拼了命地掰著蟲仔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同時向在一旁的賴仁航求救。可是,賴仁航卻始終地坐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蟲仔的手勁兒越來越大,掐得方友倫雙眼都已泛出了血絲。
方友倫吃力地把頭扭過去,叫道:“仁航。。。仁航。。。”
那邊賴仁航抬眼看了方友倫一眼,但卻眼帶尋思;同時臉上表情還有些忍俊不禁地只是望著他而已。
方友倫見賴仁航看見自己受難,不但不幫忙,還在那兒無動於衷。無奈之下,他只有拼了命地掰著蟲仔的手,身子不斷地扭動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方友倫怎樣掰,他好像都用不上力氣似的。蟲仔依然掐著他不放。
“蟲仔。。。蟲仔。。。你這是幹嘛呀。。。放開我。。。”
“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