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壞的訊息都已經聽過了,韓遂慢條斯理地洗漱完,才將稟報的親衛喚進來,瞪著一雙帶著黑眼圈的雙眼,很不悅地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稟主公,宋。宋,……”
親衛囉嗦半響,還沒說出個完整的話來,韓遂不耐煩,喝罵道:“到底是何事?!”
“宋揚,率部,拔營……”
呯!
親衛尚未稟報完,韓遂就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他直勾勾地盯著嚇得簌簌發抖的親衛,咬牙切齒地恨恨問道:“何時的事?”
“正。正在拔營……”
話未說完,韓遂怒吼一聲:“來人啊!”
帳外侍立的親衛應聲而入,韓遂當即下令:“傳令各部緊急聚集,快,快!”
頃刻間。帳外已是一片人喊馬嘶,整座大營。以韓遂的中軍大帳為中心。漸次沸騰起來。
韓遂草草吃點東西,即披掛齊整,親率三千精騎,出營而去,大營中,餘下各部皆奉韓遂嚴令。嚴陣以待,不準士卒四處走動。
宋揚所率兵馬,雖奉韓遂號令,但並不算是韓遂的部屬。與滇吾等羌人部落兵馬一樣,並不在韓遂位於襄武城內的大軍大營內,而是駐軍於城外。
這樣分開紮營,本就是韓遂的要求,如今,韓遂倒恨不得宋揚就在他的大營內,或是在城內,這樣,只需一道軍令,就可以將宋揚召到中軍大帳內。
三千精騎出動,聲勢浩大,沿途所經各處大營,韓遂見到的,是跟往常無異的早晨,以致他心裡都有些懷疑,宋揚拔營的訊息,是不是誤報?
遠遠地見到宋揚大軍大營時,韓遂就確信,這不是誤報,而是事實。
整座大營已被拆得七七八八,如不是來回穿梭忙碌計程車卒,以及可看出骨架輪廓的營帳,這裡看不出曾是宋揚大軍的大營。
一隊人馬迎上前來,韓遂雙眉緊鎖,早已辨認出,領頭騎士並非宋揚,只是面生得很,他似是從未見過。
“宋揚何在?”
韓遂遠遠地就喝問一聲,情勢緊急,他已不耐煩用上敬語,直呼宋揚之名。
來人也是遠遠地就勒馬停了下來,見到韓遂,也不下馬施禮,而是在馬背上拱手,高聲答道:“使君,枹罕有急訊傳來,王上須得率軍緊急趕回,未及辭行,王上囑屬下務要向使君致上歉意。”
韓遂氣得差點就吐血,很是不善地盯著那人,半響後,才沉聲問道:“王……上,是何時啟程的?”
“寅時即已啟程。”
韓遂一聽,眼前差點一黑,在馬背上踉蹌了一下,差點就一頭栽下馬來。
不用說,他都知道,宋揚必定是幾乎跟他同時,接獲金城發生的事,並當機立斷,連夜就率軍往枹罕,距今已拔營兩個多時辰。
一路上,宋揚的一萬大軍,要穿過隴西,經過狄道重鎮,可是,韓遂即使現在派人緊急傳令,也難以阻止宋揚率軍經過。
如若他放開手腳,親率三千精騎,一路疾追,倒是可以追上宋揚的一萬大軍,可是,追上去,又能如何呢,即使把宋揚連一萬大軍盡數給殺了,除了更加令其餘各部離心離德之外,於當前情勢,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韓遂心裡,充滿了苦澀,對前程還有退路,更是充滿了彷徨。
宋揚率軍離去,固守枹罕,並不意味著,這條通道已對他韓遂關閉,他仍舊可以循著這條通道,率軍回到金城。令韓遂心裡憋屈惱火的,是整個事情,明顯有人步步走在他的前頭,讓他壓根就疲於應對。
現在的情勢很明顯,宋揚已經獲悉,榆中已失的訊息,看樣子也保守不了多久,一捱各部知悉,韓遂很確信,大軍的軍心,會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噗嗤!
韓遂想到煩心處,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噴濺而出,好在他善於騎乘,當即整個人趴伏在馬鞍上,才沒有墜下馬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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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呂布傳#
282 末路狂奔宋揚擋路
“主公,主公!”
韓遂的異常,當即引起一眾親衛的主意,最為貼身的幾人,當即七嘴八舌地叫嚷起來,更有兩人催馬上前,分左右扶持住韓遂,生怕他墜落馬下。
時值盛夏,太陽漸高,熱力四射,韓遂在馬背上無力地伏了一會兒,漸漸恢復過來,緩緩抬起身,看著前方明晃晃的太陽光亮,甚覺刺眼,頭腦還是一陣陣的暈眩,胸腹間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