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東去洛陽。”
“郭兄的意思是?”
郭太看向出聲的李傕,雖然郭汜一直未曾出聲,可他並未對郭汜有絲毫的忽視,每次說話,都是面向二人所說。
“在下想,既然如今正是朝廷用人之際,兩位將軍何不與在下合兵一處,東去洛陽,穩定朝堂,為朝廷效力。”
這句話,聽在李傕和郭汜耳裡,不吝於當頭棒喝。
“穩定朝堂,為朝廷效力”云云,都是冠冕堂皇的話,郭太的話裡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既然如今洛陽兵力空虛,大家何不合兵一處,效太尉董卓之故事,謀求掌控朝堂。
這條路,李傕和郭汜不是沒考慮過,可顧慮重重下,基本上將此當做備選,不然,他們早就在張濟聯合眾人上書時,就提議這麼幹了。
當然那個時候,也有眾將各不相讓,不知該奉誰為主這個障礙。
可是現在想起來,那時真是太傻了,與揮兵進入洛陽,掌控大漢朝堂這麼個大好處相比,奉誰為主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到時候,大家既保住了命,又都有好處可拿。
如今見到郭太這位一介賊頭,都有入主洛陽的野心,讓李傕和郭汜在心底裡暗自佩服的同時,也大大地汗顏了一把。
說到底,還是大傢伙被太尉董卓身死的訊息給嚇懵了,而且膽識也太弱了些。
正在二人沉思之際,郭太仍舊帶著一臉的笑意,侃侃而談:“當然,兩位將軍與在下合兵一處,並非是要兩位將軍聽令於在下,而是大家有勁往一處使,穩定朝堂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豈不快哉!”
郭太的坦率,打消了李傕和郭汜心底裡的一大顧慮,別看他們曾經動過心思,是不是要仿效牛輔,丟下部屬獨自逃命,可這個時候真要他們聽命於郭太,他們還是打心底裡不樂意。
沉吟片刻,李傕皺眉問道:“洛陽城堅,又有徐榮率軍駐守函谷關,即使合兵一處,就能進入洛陽麼?”
郭太哈哈一笑,見已說動李傕和郭汜,心底裡的高興,在臉上顯露無疑,答道:“這自然是可慮之處,不過兩位將軍請看,除開段煨將軍已與張濟將軍合兵西去,胡軫和楊定將軍仍舊屯駐弘農,樊稠將軍仍舊屯駐澠池,都是太尉故將,兩位將軍打出太尉的大旗,他們必會率軍加入,大軍至處,區區函谷關,又怎能擋得住。”
說到這裡,郭太神神秘秘地往前傾身,壓低聲音道:“在下可是奉司徒之令率軍入洛陽,只要不走漏訊息,兩位將軍可率軍在在下之後,當在下進入函谷關。。。”
“妙!”
李傕聽得眉飛色舞,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拍案桌,發出一聲大響。就連一直抿著嘴唇悶不做聲的郭汜,此刻也是雙眼泛起神采,臉上帶著頗為意動的神色。
郭太的提議,可說將李傕和郭汜心底裡最後的一點疑慮徹底打消,揮軍攻入洛陽,白波軍和西涼軍任誰去,都不一定能討得了好,關鍵之處就在於徐榮鎮守的函谷關,以及洛陽城內的直屬衛士,包括虎賁中郎將麾下的虎賁、衛尉轄下的衛士等等。
李傕和郭汜率軍東去,難過徐榮把守的函谷關這一關,雖然他同屬董卓帳下,以前可沒少受西涼諸將的排擠,如今他第一個投靠朝廷,當然不會再與李傕等人同流合汙。郭太率軍東去,打著司徒王允徵召的旗號,過這一關倒大有可能,可想要進入洛陽,就難了。
而如今兩軍各展所長,郭太負責開啟函谷關,李傕和郭汜則可在兵臨洛陽城下時,說服李肅開啟洛陽城門,謀求共掌朝政。
疑慮盡去,三人彼此之間立時熟絡起來,就在中軍大帳中,低聲商議起行事細節來。
首先,由李傕和郭汜再一次上書朝廷,請求赦免,沿途還可拉胡軫、楊定和範疇一起上書。此乃示弱之舉,目的是要麻痺朝廷,讓身在洛陽的一眾朝臣以為,西涼諸將已是惶惶不可終日,根本不足慮。
然後,則是郭太率軍東去,待朝廷再次不赦免西涼諸將的旨意下達,擇機放出訊息,說西涼諸將已遣散部屬,逃竄西涼,以混淆視聽。
而實際上,李傕和郭汜率大軍緊隨郭太之後,沿途再將胡軫、楊定和樊稠拉上馬,一旦裡應外合攻下函谷關,即可大張旗鼓地往洛陽鼓譟而行。
整整一個多時辰,三人對行事細節反覆斟酌,直到改無可改,所以能考慮到的方方面面都已考慮到,三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同時抬頭,相視而笑,而後驀然同時仰頭大笑。
他們彷彿看到,洛陽城門在他們身前轟然洞開,原本不可一世的大漢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