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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純正的金城口音,本身就昭示著他們的身份,果然,對面立時有人笑罵回來:“格你個老子,什麼人,除了徵南將軍的人,還有誰喲!”

兩隊人越走越近,閻行故意帶人稍偏,正正擋住對面隴西兵卒的去路,這種行為,怎麼看,都帶著一股挑釁之意。

“格你個老子,擋老子路,作死麼?”

對面罵聲剛落,閻行這邊立時強硬地回罵過去,兩隊巡營兵卒,就這麼互不相讓地堵在一塊兒,相互對罵。

這也難怪,如今已近中秋,夜間已頗有些清冷,在大傢伙呼呼大睡時,他們這些人卻要在營外巡視,要是僅僅辛勞些,也就罷了,怕就怕有個敵軍偷營什麼的,他們這些巡營兵卒,可是首先倒黴的。

因而夜間巡營,尤其是大營外巡營,向來就是不受人待見的苦活兒,巡營士卒本就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洩,此刻相互堵住去路,相互對罵,立時就火星四濺,驟然升溫。

哪方先動的手,沒人說得清,由對罵升級到對戰,也就不過短短一會兒的工夫,而閻行這邊,早有準備,挑選的也都是些狠角色,片刻工夫,就將隴西兵卒揍了個哭爹喊娘。

雙方求援的尖哨聲相繼響起,再加上打鬥聲,叫罵聲,在靜夜中,可是遠近皆聞,很快,大營外的這處騷亂,猶如黑夜中的一點光亮,立即吸引來了更多的巡營兵卒,他們不問緣由,當即就加入到混戰之中。

還好,雙方都還有所剋制,只用拳腳,未曾動用兵刃,這也正是閻行熟知西涼兩大勢力之間恩恩怨怨的緣故,知道該做到什麼程度。

騷亂越鬧越大,不多時,不光是大營外的巡營士卒,就是雙方大營內的巡營士卒,也紛紛出營,參與進來。

只是,雙方士卒只顧打得興起,沒人注意到,始作俑者閻行一行,早已悄悄地脫離混戰,趴地上將衣衫一脫,立時變身為月光下的白色幽靈,悄然遠去。

長安城高大的城牆上,老將皇甫嵩全身披掛,身旁左右,正是他的兩個兒子,皇甫堅壽和皇甫酈,遠望著十里外的馬騰和韓遂大營,那裡,喧鬧聲隔著這麼遠,仍舊清晰可聞。

城牆下,十來道人影閃現,旋即亮起一點火光,而後熄滅,如是者三,眾人都知道,這是閻行回來了。

片刻工夫,十來人再次緣繩而上,閻行來到皇甫嵩身旁,單膝著地,稟道:“稟將軍,行幸不辱命!”

“好!”

皇甫嵩踏前一步,一把扶起閻行,問道:“依你看,馬騰韓遂會相互攻伐嗎?”

“即便今夜不會,也是遲早的事!”

閻行的回答很乾脆,透出一股強大的自信來。他在金城韓遂手下多年,深知兩人雖然表面一團和氣,實則暗地裡相互提防,相互試探,帳下士卒也相互看不順眼,摩擦不斷。

正如長史梁衍的分析,如今天下動盪,西涼一地,怎會容下二虎,馬騰和韓遂,都是有大野心的人,西涼王的寶座,就在眼前,他們兩個絕不會自願放棄。

而朝廷拜馬騰為西涼牧,就算是將兩人之間的這種矛盾公開化,而兩人不約而同地出兵東來,又不約而同地駐軍關中,正是都對關中垂涎三尺,卻又相互放心不下的緣故。

眾人均就將目光投向遠處,那裡的喧鬧聲,正在越來越響亮,當火光閃現時,所有人都大喜過望,心中暗自歡叫:馬騰,韓遂,打起來了啦!

唯有皇甫嵩面色平靜如常,默然片刻,他大手一揮,令道:“堅壽守城,大軍出擊!”

一聲令下,城門洞開,一隊隊士卒在月光下默然出城,在城外稍稍整頓隊形,即往十里外的馬騰和韓遂大營撲去。

只是不同之處在於,所有士卒均著白衣,雙腳裹有厚厚的草墊,因而落地輕盈。

閻行騎馬,率著老將皇甫嵩七拼八湊出來的一千騎卒,護衛住大隊人馬的左翼。老將皇甫嵩則親帶中軍,皇甫酈在前頭開路。

大軍行至連營三里處,那裡已是一片混戰,馬騰和韓遂本就相互提防,相互積怨已久,只是苦於難以一舉擊垮對方,所以才相安無事般共存於西涼至今。如今,雙方都有足夠的理由動手,晚一步,不如早一步。

只是馬騰這邊,有子馬超,武勇不凡,麾下三千精騎,更是戰力驚人,從開始投入戰鬥開始,就給韓遂大軍造成極大的困擾。

而馬超雖然年紀輕輕,可對騎兵作戰,已頗見精湛,混戰之中,他不是率軍直鑿韓遂本陣,而是在側翼遊弋,每一次衝突,都能狠狠地咬下數百乃至千餘人,讓韓遂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