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就沒得到天下各州郡的群起響應。
這其中,對天下平靜感覺最為惱怒的,正是兗州牧劉岱,以及後將軍,自領南陽太守的袁術。
尤其是袁術,既惱怒於天下各州郡並未如他所料那般,群起響應。更惱怒於張濟和劉表,竟然就敢擅自興兵,前來攻打他的南陽。
宛城,太守府,除夕夜。北風呼嘯,雪花飄飄。只不過一個來時辰。地上的積雪,就已有數寸厚,而風雪,卻還沒有一點止歇的跡象。
寬大的議事廳堂內,到處都擺放著燒得正旺的炭火,散發出來的熱力。令得室內溫暖如春,可是,後將軍袁術怒火洶湧,也絲毫沒有一點止歇的跡象。
堂下。兩旁端坐著的,都是袁術帳下的文武部屬,個個正襟危坐,面前的案桌上,擺放著美酒佳餚,猶自在那裡熱氣騰騰,雖然他們個個飢腸轆轆,又受美酒佳餚香氣的刺激,更是餓意澎湃,可楞是沒人敢於此時端起筷箸,大快朵頤。
主薄李豐,此時後悔得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不住在那裡暗自自責,不該在這等喜慶時辰,說些大煞風景的事來,以致如今,主公袁術怒不可遏,害得大家都只能在這裡看著滿桌的美酒佳餚,乾瞪眼。
方才袁術一痛痛罵,此刻猶自怒眼圓瞪,氣鼓鼓的,坐在主座上,生著悶氣。
也難怪他如此生氣,原本他還以為,南陽,雖然有張濟和黃忠兩個眼中刺,可還是他袁術的,可是,方才主薄李豐的一番話,才讓他豁然明白過來,原本南陽轄下三十七縣,如今已過半不再聽令於他,就連臨近宛城的涅陽、棘陽、育陽諸縣,也都開始公然抗命,更遑論其他了。
這麼一算下來,整個南陽郡,除開北部諸縣城外,餘下諸縣城,已盡數脫離他的管控。
咕咕咕……
滿室沉悶凝重的氣氛中,驟然響起這麼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響,惹得眾人都齊刷刷看過去,盯著始作俑者紀靈,就連主座上生悶氣的袁術,也不例外。
紀靈滿臉漲得通紅,嘴巴張合幾下,似是想要辯解幾句,可最終,還是頹然地垂下頭去,活像幹了壞事被大人抓了個現行的孩子。
“混蛋,知道今夜本將軍會大擺筵席,所以就空著肚子來混吃混喝嗎!”
袁術也實在是忍俊不住,原本想大罵一通,可是一張嘴,笑罵出聲,原本的滿肚子怒火,仿若一下子就盡數洩了個乾乾淨淨,讓他再也痛罵不起來,最後只是抓起案桌上的酒樽,隔空砸向紀靈,哐噹一聲,正中他的額頭。
還好酒樽中的美酒早已化作一道酒線,沿途灑落在地,不然,紀靈此刻鐵定是要美酒洗面了。
眾人盡皆附和而笑,就連紀靈,也在那裡咧著大嘴,呵呵地傻樂。
李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顆心,也終於落了地,情知今日這場由他的失言而引起的風波,終於告一段落。
“主公!”
長史楊弘在案桌後欠身,拱手道:“主薄李豐所言,實乃實情,可究其緣由,卻是源於孫文臺,他此前在南陽時,為籌軍糧,不顧主公的再三告誡,涸澤而漁,以致如今主公雖善待南陽民眾,卻仍舊難以彌補孫文臺此前所造成的惡果。”
眾人一聽,不由恍然大悟,看向楊弘的眼光中,就憑空多了幾分敬佩。
袁術點點頭,嗯了一聲,楊弘見狀,膽氣更壯,索性就放開了,諫道:“如今南陽有張濟自武關來,黃忠自襄陽來,主公何不委任一得力部屬,為南陽太守,據守宛城以拒之,主公則移駕豫州……”
哪怕楊弘此話,實則是在為主薄李豐解圍,可是李豐此刻也跟眾人一樣,驚疑地“咦”上一聲,不解地看向楊弘。
楊弘則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解釋道:“當今天下大勢,已是各路諸侯自行其是,南陽一地,放諸於天下,何足道哉,可豫、揚二州卻不同,如若全據之,乃是王霸之資,屆時就算南陽盡失。為張濟所據,於主公大業,也毫無影響,而主公要重奪南陽,就容易許多,遣大將,自潁川、汝南而出,夾擊張濟部,完全可一鼓而下。”
“可是豫州,乃是……”
主薄李豐還是忍不住。遲疑著問了句。
楊弘瞥了他一樣,淡然答道:“主公出自豫州汝南,受三互法所限,的確是不宜出任豫州牧,可如今是什麼時候。朝廷令不出洛陽,主公領豫州牧。又有誰敢說上半個不字?”
眾人盡皆凜然。李豐再次在心裡,暗罵自己愚鈍,主公袁術的後將軍,南陽太守,可都是自領的,天下可有誰說了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