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離仍然板著臉,卻把鳳耀的小手又扯回來,捧在掌心說道:“氣你這樣冒險。好在是我出來的及時,把你接住了。不然摔在地上,可怎麼是好?”
“撲哧”鳳耀笑起來,好似滿室繽紛璀璨桃花盛開一般,“我說摔的怎麼不疼,原來是你做了墊。都是我不好,硬要執拗的騎馬。這一摔我可長了記性,非得好好的了。你也得記著要認真的教我。”
“你還要?”陌離瞪起了一雙原本修長秀美的鳳目。
別人家女孩害怕,都是說“再也不了。”鳳耀怎地這麼奇怪,竟然說要“好好的?”
“自然要,會了就不摔了。”鳳耀咬唇的模樣分外俏皮,似乎剛剛昏迷中渾身顫抖的並不是她。
“駙馬,這是馨婕妤讓我給你帶來的。還囑咐你將馬牽出去溜溜,說是春圍狩獵時要騎。”綠蘿見鳳耀能好好的說話了,這才把那根馬鞭送到了陌離面前。
“這是……”陌離一怔。怎麼鳳耀要騎馬,姐姐也要騎馬?
“父皇今年春圍狩獵可以帶著女眷,我想去和姐姐作伴。而且二公主和秦駙馬也去,你也去好不好?”鳳耀用指尖撓撓陌離的手心,小聲的說著。雖然不是柔聲細語,倒是有幾分問詢、懇請的意思。
“定在幾號?”陌離並未推辭。
“下月初十。”鳳耀眼睛一亮,笑眯眯的看著陌離。
“先吃了藥吧。若是你全好了,再騎馬。”陌離說完,起身到桌邊倒上一杯溫熱的黃酒,又看了綠蘿一眼,示意她把藥拿出來。
“剛剛不是吃了?我怎麼感覺胸口熱乎乎的。”鳳耀瞧著遞到面前的藥物和黃酒,又摸摸心口,那熱熱的感覺還在呢。
“公主,想是駙馬抱的緊,給你暖了心窩吧。”紫櫻見鳳耀氣色、神情都好,忍不住又開始多嘴。想著剛才陌離一直抱著鳳耀,在她背上輕拍的溫存模樣,恐鳳耀不知道,照實說了出來。
“就你多嘴。”鳳耀小臉一紅,朦朧中確實記得自己一雙手臂緊緊的摟著什麼人。羞的使勁兒咬牙,又賭氣似的把綠蘿手裡的藥丸抓過來,一下塞進嘴裡,猛喝一口黃酒就咽。
“咳咳……”把鳳耀嗆咳了兩聲才嚥下去。
“急什麼,當心熱酒傷了肺。“陌離忙俯身用衣袖給鳳耀拭拭嘴角,又接過綠蘿遞過的水杯,給鳳耀漱口。
鳳耀卻害羞的要命,漱口之後就掀了被下床,急急的要走。
“再躺會兒吧,天黑之前我送你回宮。”陌離大手直接按住鳳耀的肩膀,又彎腰在她腿彎一託,將她送回到了床上。
說來也怪,鳳耀雖然身形嬌小玲瓏,可怎麼說也是幾十斤的重量。陌離看著纖瘦的一個人,竟然毫不費力的將鳳耀託了起來。
鳳耀也知道陌離是關心自己,何況兩個多月不見,她對陌離也有想念。既然他不讓走,綠蘿和紫櫻也識趣的出去了,性靠坐在床邊,和他聊了起來。
鳳耀問:“上次還問你會不會騎馬呢,和姐姐說起狩獵,才想起你們姐弟是騎行來京的。你們的馬養在何處?怎地都不見你騎過?”
“來時一共十二騎人馬,除了我和姐姐、春兒、冬兒留下之外,另外八騎都是雲擎國相送的小吏,我們一到京城就回去覆命了。現在那四匹馬養在兵部,沒有兵部尚書的命令,不可以隨意騎行的。”
他們姐弟的馬說是養在兵部,實際上等於是給扣住了。大概是怕他們偷偷離京吧。若是沒有腳力,他們靠著雙腿能跑多遠?
說完,陌離看似隨意的拿起馨婕妤送來的馬鞭把玩。看著那根馬鞭,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想起了什麼回憶。
“想起了什麼?”鳳耀似乎能感覺到陌離微微的無奈,從他說話的口氣也隱隱能夠聽出些黯然。
“這根馬鞭是我親手編制給姐姐的。用了快十年了吧。”
“那麼久了?”鳳耀有些吃驚。
“是啊。那時我只想琴,所以編了這個討好姐姐,好讓她在父親面前幫我多說好話,不要逼著我武。”陌離說著笑了,大手摸著皮質的馬鞭,好似觸控的是他們童年的回憶。
頓了一下,陌離又道:“大哥、二哥接連戰死,哥和大姐又上了戰場。家裡只剩下我一個男丁,和還不滿十歲的姐姐,父親逼著我習武,是怕陌家人丁凋零,氣勢衰敗啊。”
“不離……”鳳耀聽的很是心疼。可除了將他的大手握住,竟找不出一絲能安慰的話來。
“後來,哥和大姐也沒有回來。父親已經一把年紀了還要上戰場,最後終落得個大敗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