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一群巴掌大的絢麗蝴蝶從銅箱裡飛了起來。
只是那些蝴蝶雖然飛出了箱,卻並不遠去,也不高飛,就彷彿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將那一群蝴蝶罩在了銅箱五尺範圍之內。加之銅箱光鑑,那飛舞的彩蝶又被映出數倍之多,眼看著群蝶飛舞,炫彩繚亂,香氣四溢,美不勝收。
這隆冬季節,如何來的蝴蝶?雖然眾所周知那雲擎國的國寶蝴蝶香有聚蝶之功,可這滴水成冰、草木凋零的季節又哪裡來的蝴蝶呢?
一時間,大殿中由鴉雀無聲,變作了竊竊私語,再之便是讚不絕口。
有人贊皇允澈心計靈巧,不知用的如何奇門之術,可以引得冬日蝴蝶飛舞。有人說皇孝感動天,才有這反常之景。
皇上眼見如此盛景,也是詫異非常。又聽得重臣讚歎,也面露喜色。
唯獨鳳耀,既不開口稱讚,也不露半點笑意,反而冷下一張臉來,定定的看著那圍著銅箱盤旋縈繞的彩蝶,臉上竟然似有若無的是一絲怒意。
眾人皆贊,獨獨鳳耀面色不對,當然引起了皇上的注意,“耀兒,你有何想法?還是因女兒家喜好彩蝶,想要近前觀看?”
“父皇,耀兒可不敢近前。尤其有一句話想問問皇兄。”鳳耀站起身來,嬌小的身形站的筆直,猶如一株挺秀的湘竹,眼神也是堅定無比,似乎這句話不問出來就不甘心似的。
“皇妹請問。”允澈一臉的得意。在他以為,定是自己搶了鳳耀的風頭,才惹她妒嫉。只是小女兒心性,這時候爽快的答了她的問話,更顯得鳳耀小氣了。
“皇兄可知,夏季花盛開,才有得蝴蝶採蜜;冬季瑞雪紛飛,草木萬物之息,此為天命迴圈往復。可偏偏皇兄以奇法引得冬日蝴蝶飛舞,你是要……逆天嗎?”
逆天!這一詞在眾人耳中就好似一個炸雷響徹。頓時滿室的讚譽之聲一絲不聞,反而變成了聲聲的抽氣。凡是剛剛交口稱讚的,現在都覺得後脊發涼,渾身的冷汗。
皇上聽聞鳳耀這句話,一張剛剛展開笑意的臉又冷了下來。自古皇帝被稱為“天”,如今皇允澈有逆天之意……
鳳允澈的臉色也頓時變了,剛剛的得意之色轉為了憤恨和惱怒,聲調也提高了不少:“鳳耀,我知你心思縝密,非一般人可比。只是你這份心思是否用錯了地方?你我乃是手足、骨肉之親,何苦要如此陷害?”
“手足?骨肉?皇兄原來還記得你有手足之親啊。就是不知道哥哥在天有靈,聽到你這句話能不能含笑九泉。”鳳耀冷笑一聲,又坦然的坐了下去。
卻不知她這幾句話,已經惹的那滾滾的暗流變成了一鍋沸水。
隆慶殿上,有人冷汗連連,有人惴惴不安;此時想的大多是如何看清局勢,審時勢方可自保。
另有人自心底生出一抹笑意,但眼裡卻不露痕跡。只是冷眼旁觀,看著鳳耀將自己陷入激流、沸水之中。
要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所樂見的。只是沒想到鳳耀小小年紀,竟能將這隱晦的一幕掀開。
那這“蝴蝶香”是鳳耀有意安排,還是允澈自投羅網?又或是……一切前因後果,皆在鳳耀算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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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不歡而散
鳳耀的幾句話已經使得眾人皆驚,人人自危,尋以自保。皇上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視線在鳳耀和允澈之間晃動,卻遲遲不開口。
最後,還是馨婕妤起身,跪伏在皇上面前,柔聲若泣道:“妾身有罪,未曾想到皇借‘蝴蝶香’是有此逆天之意。妾身不求脫罪,求皇上責罰。”
皇上原本寵愛馨婕妤,此時見美人嬌聲柔弱,說話時雙肩微顫,彷彿嚇的隨時可能摔倒一樣。腦中突然想起一事,就是前兩日馨婕妤滿心歡喜的將一尊白玉美人雕送來給自己作為賀禮。
當時馨婕妤說的分明,那玉雕是皇允澈送來的。若是那玉雕只是雕成個尋常的美人也就算了,可為何偏偏雕的就是馨婕妤的模樣?
朝中大臣對馨婕妤諸多非議,怪自己重美色而入“美人計”,如今這玉雕難道是有意使自己玩物喪志?
再細細回想,千絲萬縷的因由在耳邊縈繞。竟然還想到了妃自殉之前的聲聲控訴,說前一夜皇來與飲茶、聊天,第二日便吐血不止。
只是當時自己不想牽連甚眾,也不相信自己的兒中會有這樣的骨肉相殘之事,才棄之一旁。
如今反覆思量,這逆天之意,卻也並非允澈一時錯漏吧?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