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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比以前精神多了。”我說的是實話,他再也沒有那種見人怕人,見誰欠誰的樣子了。略顯瘦削的臉,仍然和以前一樣大的眼睛不再老是無措的瞪著,它們微微閉著,裡面射出的光很銳利還帶無形的勾,彷彿一見面就打算幫人家做內科手術。然而,他的目光只是短暫的掃描某個目標,便恢復沉思的狀態了。

“嗯,你到過那種地方嗎?那種扎鉗子的機器轟隆隆壓下來,一個不小心,就會丟掉一根食指。那種地方我到過,暗中有人對我說,那機器扎斷的手指加起來起碼有三桶了。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不能讓自己受傷害。一萬來塊錢的賠償能彌補我一生的傷殘嗎?”

阿滿後來在一家木具廠當學徒,這個活屬於技術活,如果混到當師傅的級別,工資會很高。

他說:

“我什麼都幹,幫師傅洗衣服洗襪子,師傅叫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還得腦子靈,不叫乾的應該乾的自己主動幹。那師傅是湖南人,半年後,他對我特別好,什麼都盡力教我。師傅說,他的兒子不喜歡做木工活,正愁著找不到合適的徒弟呢。他說,我比別人聰明,又勤奮,值得他教。”

他吐了一口長氣,緩緩的說: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邀你喝酒嗎?”他的目光又把我鎖住了,不愧是做木工的,看什麼都得打量打量,哪兒好下線腳哪兒好切割哪兒好下斧。他用木工的眼光來打量人想來是一發明創造。

我也看著他,除了勉強的笑,想不出什麼樣的話該說。

“因為你沒有欺負過我,也沒有欺負過我家,你和多米,還有燕子是當年孩子群裡沒有欺負過我的人。”

我想我是臉紅了,因為我突然很熱很燥,從臉部到耳朵全都發燙。我不安的動了動屁股。

“你不要說什麼,我不要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