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有點眼熟,肯定是在校園裡見過。宋義仁的女兒這麼年輕,怎麼成了劉安定的嫂子,又怎麼在這裡工作。白明華急問原因。吳學才說:“那天劉安定領來了他的哥和嫂子,要我給安排一下。他說他哥力氣大,就讓乾點苦力活,他嫂子有大專文憑,又沒力氣,讓安排個輕鬆一點的工作,我就把他哥安排到了保衛科,把他嫂子安排到了財務科。”
白明華還是不明白,這裡面好像有許多難解的東西。白明華細問,吳學才有點躲躲閃閃,欲言又止。白明華止不住陰著臉有點不滿。吳學才說:“劉教授反覆告訴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好在你不是外人,但你千萬不能給別人說。飄飄染了毒癮,幾次戒毒戒不掉,為了遠離毒品,就嫁給了深山裡的劉家。”
原來是這樣。這件事讓白明華吃驚不小,想不到劉安定和宋義仁還有這樣一些故事。不知為什麼,這件事對白明華觸動很大,他心裡一直抹不去這件事情。劉安定馬上就四十歲了,他的哥怎麼也有四十多歲,又是農民,還是深山裡的農民。白明華不禁為許飄飄嘆惜,真是紅顏命薄,鮮花插在了牛屎上。不知為什麼,整個一上午,白明華心裡莫名其妙地堵得慌。
中午在豬場食堂吃飯。因為職工大多數家在場裡,在灶上吃飯的人並不多。吳學才陪白明華來到食堂。飯剛上桌,飄飄端了飯走了過來。還沒到跟前,許飄飄就說:“我們那口子上夜班還在睡覺,我也不想做飯,反正有灶,混一頓也方便。”
飄飄大大方方坐下,看一眼吳學才的飯碗,說:“怎麼吃的是豆腐,豆腐只能越吃越軟。”
許飄飄的大方讓白明華有點吃驚,也有點措手不及。他覺得飄飄的話有點雙關語的味道,他也想雙關一句,想說豆腐看著軟,進了肚裡,該硬時就硬了,但覺得不熟悉,還是沒說。
吳學才嘿嘿笑。許飄飄把飯放到桌上,然後問白明華:“白總吃的什麼,能不能嚥下我們豬場的粗茶淡飯。”
白明華想調侃幾句,但沒有合適的話,卻突然有點緊張,只好說:“一樣的,白菜蘿蔔而已。”
許飄飄一下笑起來,而且笑得彎下了腰。見白明華和吳學才莫名其妙,許飄飄止了笑說:“我給你們講個笑話。說有個窮酸先生到學生家裡吃飯,學生的母親問先生吃什麼,先生說白菜蘿蔔而已。白菜蘿蔔學生的母親明白,而已是什麼母親不知道,便讓學生悄悄去問父親。父親賭錢正輸在氣頭上,便說,而已是你媽的×。學生回來告訴母親說是你的×,這下母親為難了:割下來不行,不割又沒法煮熟。好在這母親不傻,想一想便舀了半盆水,脫下褲子用刷鍋的刷子把她那東西洗刷了一遍,然後熬成湯端給了先生。母親說,白菜蘿蔔管飽吃,而已太少,只能熬點湯喝。”
白明華雖然感到可笑,但更多的是感到驚奇,剛認識就敢開這樣的玩笑,怪不得敢去吸毒。確實不是一般女子。白明華這下來了興趣,白明華望著飄飄說:“飄飄女士來了,菜有點少,是不是再來個而已湯?”
許飄飄笑而不答。白明華喊來廚師,要飄飄點幾個愛吃的菜。許飄飄見桌上有酒,便點了兩個下酒菜,說:“我陪兩位老總喝幾杯。”
每頓飯白明華都要喝點酒,想不到飄飄女士也愛喝酒。白明華興趣大增,要和飄飄碰杯共飲。飄飄笑而不語,她知道男人的通病,她以前在酒吧混過陪酒,什麼樣的男人都見過,男人都以為自己比女人強,在女人面前都是英雄,結果無一例外都被她灌醉,然後把他的錢輕輕鬆鬆哄到手。今天不同,今天她不想把誰灌醉,但今天她要好好陪兩位領導喝幾杯,讓他們見識一下她的酒量和才能。
連碰幾杯酒後,白明華要飄飄再講笑話,並說講不笑就罰酒。和男人們混了幾年,好像每個男人都要在女人面前展示幽默,這讓她存了一肚子的笑話,但這些笑話都是帶色的,剛才已經講了一個不太黃的了,再講這些,讓領導以為她就會這些,甚至認為她不正經。今天她要展示她真正的才華。許飄飄說:“在領導面前我不能不恭敬,為表示我的敬意,我給兩位唱首歌吧。”
飯廳裡有卡拉OK,飄飄上去自己挑了歌曲,然後很正規很專業地說把歌獻給兩位領導。許飄飄的嗓音確實不錯,動作眼神也很有歌星的味道,吸引了整個飯廳里人們的目光,因為大家都拍手歡迎,飄飄也來了精神,便使出自己的渾身本事,又唱了京劇、越劇和黃梅戲。許飄飄能唱這麼多種戲劇,而且唱得有板有眼,這讓白明華和吳學才都沒有料到。白明華的眼睛都有點直了。飄飄回到飯桌時,白明華立即起身握了她的手錶示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