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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宋小雅的聲音並不小,說:“你以為我眼瞎了,你個瞎眼的東西。”罵過哭著也跑了出去。

真是倒黴透了,真是窩囊透了。雖然清楚這種事妻子終究會覺察,想不到還沒開始就讓親眼看到了,想撒謊都沒法撒謊。看來是命中不該有這段情緣。

同室的三個病人卻湊到了一起,雖然是小聲議論,但聲音並不小,也不怕劉安定聽到。一個說:“看樣子是個大老闆,你看那個小情人多漂亮,其實他那個老婆也不差,要是我有那麼個老婆,也可以了,也知足了。”

另一個說:“他剛進來時我注意聽了,送他來的人叫他教授,來看他的人叫他老師,他肯定是大學教授。”

“我覺得不是,大學教授整天忙學問,不可能去搞小情人。”

“你那是老黃曆了,老話說富貴生淫慾,貧窮起盜心,以前的教授一是受管制,二是沒有錢,想風流也沒條件,現在的教授誰怕誰,又有本事又有錢,不搞不風流也不大可能。報上登過一個訊息,說有個名大學的教授回老家時住到縣城,晚上在髮廊嫖小姐時被抓住,在往公安局押送時教授跳車逃跑,結果頭碰到地上當場摔死。教授摔死後人們懷疑公安冤枉了教授,說教授不可能嫖一個野雞。那個縣的公安也厲害,硬是從那個妓女的陰道里提取出了教授的精液,弄了個鐵證如山。”

“我也想起來了,其實教授嫖娼並不新鮮,有次我看到一本書,上面說解放前北大的不少名教授就常出入妓院,細想想,教授也是人,並且思想更解放,慾望更強烈,他們是人就要幹人的事,這也可以理解。”

劉安定轉過頭盯了看他們,三個病友才散開。但一個斷腿的卻拄了拐笑了走過來,站到劉安定的床前說:“老兄你行,有本事,活到你這個份上真沒白活,哪裡像我們,整天蹬個破三輪白天黑夜地跑,別說搞個情人,老婆躺在身邊硬往上拉,都沒精神爬上去。”

劉安定扭過頭不去理他。斷腿病友離開後,劉安定心裡一陣慌亂,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以後真不好意思見人。那個教授跳車摔死,很可能是覺得沒臉見人有意自殺。他不知何秋思是不是回了家,如果她想不開出點事就麻煩了。劉安定心裡一陣害怕。如果打車回家,現在差不多該到家了。他忍痛慢慢起身下床,去給何秋思家裡打電話。

她果然到家了,但他剛說了對不起,她便生硬地說:“沒什麼對不起,你還是想辦法管好你老婆的嘴,如果她胡說胡鬧,我也對你不客氣。”說完,她便掛了電話。

出了這種事,女人往往要承受更大的壓力,何秋思的心情他能夠理解。他想,明天爭取回家一趟,向妻子道個歉,和妻好好談談,把這件事平息下去。

沒想到岳父岳母卻來了。劉安定看看錶,都到睡覺時間了。劉安定知道二老為什麼來。劉安定不由一陣臉紅,頭都抬不起來。宋義仁在床邊坐了說:“小雅去我那裡了,她哭了胡說,我知道她都是捕風捉影,我也教育了她,她也向我保證不再胡說,好好地過日子。但我還是放心不下,也怕你生閒氣,就過來看看你。”

劉安定更抬不起頭來,更不知該說什麼。看著劉安定,宋義仁覺得有許多話要說。其實他已經對宋小雅說了很多,他特別告訴小雅,對丈夫對愛情都應該講究寬容,講究策略,他舉例說了他自己的婚姻,他說本來他沒想離婚,可她卻鬧個不停,日子沒法過了,才促使他最後下了決心。他告訴小雅,婚姻的延續也是一場競爭,你要做的是要展示你最好的一面,讓對方覺得你是最合適的,婚姻才不至於破裂,而許多人不明白這一點,往往用合法的權利和身份來和對方鬥爭,結果是應該得到的權利沒有爭到,爭來爭去一切都變成了不合法。但對劉安定,宋義仁覺得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讓他冷靜思考一下,他會有一個正確的認識。

宋義仁沉思一下說:“對婚姻問題,我本來是沒有資格說三道四,但我覺得我經歷的多些,正反兩方面都有些經驗和教訓,所以我還是想說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愛美求新求變大概是人的天性,在男女問題上也不能例外,但婚姻不僅是一種權利,也是一種責任,負責任的人總是會想到自己的責任而剋制自己的衝動。我向來主張婚姻自由,沒有愛的婚姻就應該解體,但你現在所處的情況不同,她現在沒有工作,可以說經濟上不能獨立;你的女兒還沒成人,又處在學習考學的關鍵時期,這些你都應該認真考慮。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她,我的意思是你再忍一忍,等你把小雅調到學校,等你女兒考上了大學,到那時,不用你說,我會和她說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