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多電話和地址,同樣沒有他們的下落。
他們究竟去了哪裡呢?
雙胞胎有著豐富的逃避追蹤的經驗,他們既沒去汽車站和火車站,也沒去網咖,而是選擇了計程車。一從賓館出來,他們就花500塊錢叫住計程車,直奔兗州。他們的媽媽把訊息報告給楊永信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臨沂,行駛在通往兗州的高速公路上。
第二天,他們返回阜陽,知道爸爸在家,他們沒有回家,而是直接進了網咖,而且很快與過去的損友聯絡上了,又開始抽菸、喝酒、上網,用從媽媽那裡偷來的錢大大方方地請客,還給損友講在網戒中心的事情,損友們很“仗義”,拍著胸脯說:“要是離得近,我們肯定幫你把楊永信給砍了!”
謝乾說:“嗐,砍不砍的,現在不去管他了,反正他也夠不著我們了,不理他了。你們把《 魔獸世界 》玩到什麼水平了?能跟我PK 了嗎?”
一群損友,忘我地沉入網路遊戲中,餓了,網咖提供泡麵、火腿腸和啤酒,比外面的貴好幾倍也不在乎;饞了,叫上損友下飯店。4000塊錢,沒幾天花得差不多了。
又沒錢了,怎麼辦?謝乾往家裡打電話,沒人接,掛了。過了幾分鐘,還沒人接。放心了,確信爸爸不在家,他悄悄潛回家中,翻箱倒櫃,從爸爸的錢包裡翻出300多塊錢,揣到自己的身上,溜之大吉,再回網咖。
謝乾的行動暴露了行蹤,至少讓他爸爸知道,他在阜陽,而且又缺錢了。
乾、坤爸爸委託阜陽網路警察,利用QQ號尋找他們。一個星期後,終於發現謝坤正在一個網咖裡上網。謝父帶著警察迅速撲過去,當場抓獲。問他謝乾在哪裡,謝坤說去外面買東西了。其實,當時謝乾就在一個包間裡上網。雙胞胎早就訂立了攻守同盟,不管誰被抓住,一定要替對方保密。他們等了一會兒,看不見謝乾回來,認為謝乾發現了他們,自己開溜了,沒再等,帶著謝坤,連夜趕赴臨沂網戒中心。
謝乾僥倖逃脫了爸爸的追蹤,卻被另一夥人盯上了,他們把謝乾從網咖裡拖出來,帶到一個破房子裡,問道:“上次的貨你放哪兒了?”
謝乾這才明白,他們是找他要白粉來了。在謝乾和謝坤去臨沂網戒中心以前,吸過幾次毒,並被人利用,給上線和下線之間送過貨。有一次從上線手中接了貨,帶回家中,還沒來得及交給下線,就被送來戒網癮了。上線發現他回來,找後賬來了。
“什麼貨?沒貨!”謝乾想抵賴。
“咚!”一拳搗在腮上,嘴裡鹹鹹的,流出血來。
“在哪兒?”
“沒有!”
“哐!”一腳踢在腰上,疼得鑽心,是不是骨頭斷了。寡不敵眾,招了吧。
“在一個朋友家裡。”
“給你一天的時間,明晚在這裡交貨,拿不來要你的命!”
謝乾擦擦嘴上的血,又鑽進了網咖,玩了一天一夜,眼看到了該交貨的時候,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爸爸突然出現,身後帶了一大群人。謝乾無話可說,老老實實地跟著爸爸回到網戒中心。
佳皓爸爸逗他:“喲,謝乾,出去十多天,臉吃胖了呀!”
謝乾摸摸被人打腫的臉,羞愧地撇撇嘴,欲笑又止。
父親的耳光不打兒子
我是在網戒中心門口又一次遇見乾、坤爸,他似乎蒼老了許多,但精神還好,他似乎知道我想問他什麼,不等我開口,握著我的手說:“沒別的,血戰到底!”
我很激動,很敬佩,使勁握著他的手,說:“多保重,別放棄!”
“不會的,只要他們還在地球上,跑到哪都能找回來,只要他們還玩網路遊戲,我就一天不會停止戰鬥。沒辦法,誓與網癮血戰到底!”
這時雙胞胎又住了3個月多,兩次加起來,已經超過半年,在楊永信接治的盟友中,算是比較長的。
我見到謝乾的時候,他腦門上有一塊硬幣大小的傷疤,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在地上磕的。楊叔發明了一種糾偏信念操,讓我們伸展四肢,全身仆地,連做300個以後,讓父母也都陪著做。我和謝坤做倒也罷了,一看見我爸爸做,我們就受不了了。他的腿已經受傷了,做這種動作太吃力,可我爸爸硬要做,說是為了我們,他寧肯把腿跪斷。我勸不住,就使勁把腦袋往地上磕,磕得發紅發紫,跪在我爸面前,向他發誓,一定戒掉網癮,他才停下來……”
第八章 雙胞胎的愛與痛( 下 )(5)
“你的話還能讓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