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這就叫不屑吵也不用吵,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在人心。
可惜這場紛爭中,那人的埋怨其實也不是全無道理,伊蘭也不是完美到毫無瑕疵,群眾的心在左右搖擺。雙方本可以互相體諒不爭吵,但既然爭了,他和伊蘭就屬於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一種情形。
這時候,要想壓過對方。就得堅持自己的主張不動搖,並抓緊時機從各個方面舉證自己的主張,過多傾聽別人的提法。自己思路又不活躍,不能第一時間駁斥,吵架的節奏就被別人掌控著,那就只能一路弱下去。
這方面伊蘭就做得很好,她都把話說明白了,她的確沒有拖拉,第一時間就修理了故障機器人。即使稍稍有些耽擱,也是為了弄明白情況,完全合乎情理。而且點明瞭此時她不當值,她休息天主動攬起工作責任,屬於敬業表現,更直斥他氣不過重新排隊才故意找茬。
樁樁件件都被伊蘭掰開說了。聽下來還都是事實。那人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伊蘭看他人高馬大地擋著,臉漲得黑紅,不由從鼻子裡沒好氣地哼一聲,硬聲說道:“讓開。”
“你叫什麼名字?我要投訴你。”那人半晌憋出一句來,說話就順溜多了,“你們餐廳疏於管理,工作失誤,影響我們用餐。”
伊蘭氣笑了。反問道:“你是要投訴我還是投訴餐廳?投訴我,找我們主管。投訴餐廳,找塞米巴墾荒事務中心,別搞混了。還有別我們我們的,兩個人以上投訴,才能用我們。”
“你……”那人看著伊蘭無所謂的樣子,氣得胸膛一起一伏地直喘,怒喝道,“你等著,我都要投訴。”
伊蘭瞥他一眼,對方顯然情緒非常激動,她也不開腔,懶得和這個無理取鬧的人爭吵,繞開一步準備離開。
誰知那人卻突然手一伸,抓向伊蘭的胳膊,兩人本來面對面離得近,伊蘭不意他會直接從文斗升級到武鬥,一時沒防備,被他抓了個正著。
驚怒之下,她另一隻手已握緊拳頭,差點要向那人軟肋間揮去,和那人對眼一剎那間,理智回籠,她現在是初來乍到的年輕女營養師,哪能那麼暴力呢?
於是伊蘭硬生生按捺住了沖天的火氣,只是掙扎著想甩脫他的鉗制,口中叫道:“放開,放開,你放開。”一聲比一聲急,第三聲時都帶上了明顯的哭音。
那人似乎驚住了,瞪著伊蘭。
旁邊看熱鬧的人見勢不好,急忙擁上來勸道:“好了好了,別吵了,一點小事至於嗎?”
有人拉住鬧事的那人,還有人好心地擋在伊蘭身前,拍著那人說道:“兄弟,人家就是一個姑娘。”
混亂之中,那人鬆開了伊蘭,被眾人推搡著離了幾步。
隔著勸架的人,伊蘭死死地盯住了那人,心裡千百種念頭閃過。這個人是一時激憤鬧事,還是有意為之?她該怎麼反應?就此偃旗息鼓?還是鬧大?
電光火石之間,她下了決心。
如果這個人只是一般的生事挑釁,她也不能表現得太軟弱,不然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就只能被動受欺。敢到原始星墾荒的人,若是性子綿軟,只會哭哭啼啼忍氣吞聲,沒人會相信。
如果這個人故意找上她,且不論他背後的動機,她就必得遂了對方的心,才不枉對方刻意來結交試探。
“告訴我你的名字。”伊蘭冷著臉,衝著那人說道。
“一些小誤會,大家都冷靜一下。”旁觀的人勸道。
那人似是被勸住了,不聲不響地走到隊伍尾端去排著。
勸架的人以為事態平息了,對伊蘭說道:“女士,趕緊回去吧。”大家紛紛回到隊伍中。
伊蘭站在夾道中,眼睛直視那人,隨後點開通訊器,連上了塞米巴護衛隊警訊處。
“我,藍蘭,塞米巴餐廳營養師,在餐廳被人蓄意武力攻擊,請求保護。”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很多人面面相覷,看看伊蘭再瞧瞧那人,個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男子漢大丈夫,別敢做不敢說。”伊蘭盯著那人揚聲說道,這叫激將法,那人可不能心生膽怯給溜了。
果然,那人臉紅脖子粗地走出隊伍,旁邊幾人忙伸手拉住,那人一甩手,倒也沒有衝到伊蘭跟前,就在伊蘭三步開外,面對面站定,梗聲說道:“我做什麼了?”
勸架的人七嘴八舌地說道:“兄弟,你冷靜點。”
“兄弟,你道歉吧,一樁小事而已。”
“女士,你也別說了。既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