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立坐在地上捂住傷口,鮮血還是不斷外流。他咬牙切齒,“凌楠,你故意的!”
“故意當然是故意的,不過,本太子可不確定你們中的哪個會受到影響,機率是一半一半,而且,說不準你們兩人都聚精會神地打鬥,都不受影響呢?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凌楠瞥向符雪遲,饒有興味道,“符雪遲,不徹底結束他的性命嗎?”
“請手下留情。”溫閒嚴肅道。
符雪遲猶豫不決,想了想,銀光一閃,劍勢在眼前劃過。只聽得冷立一聲悶哼,手腕上滲出血來。符雪遲終是饒他一命,只斬斷了他的手筋。
“太仁慈了。”凌楠看著很不順眼,最討厭這種假仁假義。他眉一挑,突然想到什麼,“冷立,說起來你剛才直呼本太子的名字,真是沒教養。皇甫,割了他的舌頭。”
“請太子手下留情。”溫閒皺眉,“得饒人處且饒人。”
絃歌也低嘆一聲,“高位者倚靠暴戾服眾絕不是長久之計。”
步子跨出一半的皇甫容頓時停住,回首用目光詢問凌楠,“殿下,真的要動手嗎?”
凌楠不高興,很不高興。皇甫第一次對他的命令產生遲疑。“算了。”他站起身,直接向外走去,“冷立,你要對本太子的仁慈感恩戴德啊。”
見過囂張的孩子,可是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孩子。
夜晚,絃歌坐在床沿,腦子裡回憶的都是遇見凌楠以後他的一言一行,想著想著,她會不自覺地皺眉,不自覺地微笑,表情瞬息萬變。可是,楠楠為什麼會長成如今的性子?悠揚到底是怎麼教的?
門口的氣流突然加急,絃歌敏銳地出聲,“什麼人?”
“我。”門外那人見行蹤暴露,索性大刺刺地走進來,“從你肚子裡鑽出來的人。”
絃歌徹底呆住怔住傻住。她正想著他,他就出現在她眼前,不是做夢嗎?
凌楠直接坐在她面前,懶洋洋的姿態,“符絃歌,本太子有話直說了,你希望我怎麼做?”
“什麼意思?”絃歌的腦子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只是痴痴地望著他。
什麼意思?凌楠挑挑眉,說話像放鞭炮一樣噼裡啪啦的,“你希望我叫你娘呢?還是稱你為母后?你希望我們兩個相認嗎?還有那火藥的事情你又採取怎樣的態度,希望有怎樣的結果……”他突然止住了聲音,煩惱地揉揉頭髮,“好吧,這些都不是主題,我主要想說的是,我們來個交易吧?”
絃歌花了好一會兒消化這些內容,想了想,“什麼交易?”
“我想你去極東國。”凌楠也不拐彎抹角,“只要你去,我可以……”
“我拒絕。”絃歌想也不想。聽到極東國三個字,她腦子裡就飛快閃過一個人影,下意識的不敢見他,毫無猶豫地立刻拒絕。
凌楠眨眼,似乎沒想到自己會遭到拒絕。他身上的氣勢瞬間就變得高深莫測,似笑非笑的眼神,“符絃歌,你對我很有愧疚感吧?”
正中紅心!絃歌神色僵硬,撇開腦袋,沉默不說話。
“呵呵,”凌楠瞭然一笑,“不想補償我嗎?不想給自己一個贖罪的機會嗎?不想讓我原諒你嗎?極東國又不是龍潭虎穴,為什麼不願意去呢?你以前又不是沒去過。”
“你又為什麼非我要去極東國?”絃歌恢復了精明,不答反問。
“……”凌楠驟然沉默,連眸中的光芒也隨之沉靜,“希望你回去的不是我,說句實話,我對你毫無感情。”
絃歌的身體重重一震,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捏緊成拳。
“你也知道那個人嘴硬得很,打死都不會說心裡話。可他從小把我養到大,我還是可以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的。”凌楠慢吞吞道,“符絃歌,父皇還愛著你。”
絃歌若有所思地凝視他。
“我不需要你以攝政王的身份去,你只需要以符絃歌的身份去就可以。當然,名義上可以說是以攝政王的身份來極東國拜訪。何況,我也希望可以多和你接觸接觸,雖然對你沒有感情,可畢竟是你生我的,十一年了,我都沒有享受到母愛,符絃歌,我們應該給彼此一個彌補的機會……”
“好。”絃歌淡淡地打斷,“我和你去。”
凌楠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真的?我們明天就啟程。”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絃歌笑了一笑,看看凌楠,然後又笑一笑,“極東國的皇太子殿下,我想提醒你一件事。”她站起身,微微側過腦袋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如果以後要說謊,少說一點比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