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後,立刻甩袖子離開,“你惹出的禍你來善後,你把她抱回去。”
凌楠苦著一張臉,轉頭問太醫,“符絃歌的身體怎麼樣?”
“現在只是昏睡,不過,她的身體長期處於疲勞之中,不堪重負,積勞成疾,恐怕無法得之以天壽。”
凌悠揚腳步一頓,沒有回頭。
凌楠向凌悠揚的背影投去一眼,又道,“好好調養可以恢復嗎?”
“可以調養自然是好的,但能不能恢復尚且是未知之數。”太醫道,“待老臣給她開幾副藥方給她調理。”
凌楠點頭,彎下身子去抱絃歌,剛剛打橫抱起,他眸中精光一閃,故意鬆手,尖叫一聲,
“啊!”
凌悠揚應聲回頭,動作極快地把絃歌抱在懷裡,抱緊了才鬆一口氣,他狠狠瞪凌楠一眼,“臭小子,看朕待會兒怎麼收拾你!”
凌楠嬉皮笑臉的,“那麼,兒臣先行告退。”父皇啊父皇,兒臣這藥雖然會讓人陷入昏迷,可意識卻是清醒的,你的所有舉動被她從頭到尾看在眼裡,到時又會如何呢?
黑暗的宮殿,燈火全熄,連半點聲音也不留下。
絃歌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白色大床上,黑髮披散在腦後,容顏一如當初。凌悠揚站在她床前,面無表情地凝視,視線從她眉心滑下,落在眼眸,落在鼻翼,落在紅唇,然後,繼續從她的嘴唇回到鼻尖,一寸一厘地注視,神色淡如水,目光靜如雲。
凌悠揚似乎笑了一笑,沒有發出聲音的低笑。他跨前一步,緩緩伸出手掐在絃歌的脖子上,垂下腦袋,幾乎要額頭相抵的距離。他稍稍加重手勁,殺死人的目光,壓低聲音,“吶,狠心的女人,如果我就這樣殺了你,不知道會怎麼樣?”
墨黑的瞳孔中幽光撲閃,呼吸迷離,他的聲音像是地府索魂的夜叉,繚繞在宮殿之中。
凌悠揚深深看她一眼,一眼,再一眼,然後調轉目光,毫不猶豫地推開大門,走出這個令他窒息的地方。
絃歌躺在床上,依舊一動不動,竭力動了動手指,仍是沒什麼效果。透明的淚珠,一滴一滴,從她的眼角滑落至潔白的被褥,沾染上蜿蜒的溼痕。
人生若只如初見,只如初見。
【以下為出書版】
翌日,絃歌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凌楠坐在她房間裡,她坐起身子,心中突然有些溫暖。想了想,開口道:“謝謝。”
“你昨天是想幫我的吧?”絃歌輕聲道,“那個藥……”
凌楠的眼神一亮,瞬間閃到她床前,腦袋趴在被褥上,“哈哈,聽這意思,昨天有意外的發展了?”
絃歌點點頭,又搖搖頭,“沒什麼。”
凌楠也不追問,笑眯眯地眨眼睛,忽然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你快點兒梳洗吧,本太子帶你到處逛逛。”頓了頓,“雖然你對這皇宮很熟悉,不過,很多地方也許會有變化,所以,本太子帶路會好一些。”
絃歌欲言又止,片刻終又開口道:“凌楠,你對我,究竟是什麼感覺?”
凌楠聞聲回頭,站定在原地。
“你恨不恨我?”絃歌小心翼翼。“我知道,我那時候的作為很令人唾棄。其實可以的話,我也想帶你一起離開的,可那樣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少了很多,而且,我以為, 比起和我去雀南國,留在這裡做太子,對你而言會更好一些……”
好一會兒,凌楠都沒有說話。他盯著絃歌看了半響,倏然一笑,“你剛才的那番話,其他姑且不論,最後那一句倒是深得我心。”如她所說,那時候離開或許會有另一番境遇,可是,“本太子現在的日子過得很舒坦,至少對現在的我來說,做太子很好,我很滿意。”
絃歌幾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氣,試探地詢問:“那麼,你恨我嗎?”
“哈哈,本太子哪有時間恨人?”凌楠大笑,“你對本太子如果真覺得愧疚,大可以多為本太子做點兒事,這樣的話,說不定我會喜歡你。”
絃歌苦澀地勾唇。“你高興就好。”無論如何,她為她當初的選擇付出了代價,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失去了這個孩子的親情。
一切梳洗穿戴完畢後,凌楠樂呵呵地拉著她往外走。從養心殿逛到御花園,從小花小草看到瓊樓玉宇。凌楠這個孩子,如果存心要讓一個人開心,對他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更何況這個人是符絃歌,討好起來就越發容易。
絃歌只要看到他對自己笑就會不由自主地高興起來,只要聽到他青嫩的嗓音就會忍不住想抱他,只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