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很乾脆,他笑望絃歌,無奈道,“你不要杞人憂天好不好?多相信我一點好不好?”
絃歌凝視他,倏然一笑,“嗯,我很相信你。”
日子在一天一天地過,絃歌每次得閒時肯定會與凌楠膩在一起。凌悠揚不止一次地抱怨,有哪個做皇后的會整日裡和孩子粘在一起?有哪個做皇后的會親自帶養孩子?
“我既然生下了他,那就一定要由我來養。”絃歌道,“我小時候雖然沒有母親,可父親待我很好。楠楠有你這個父親是他可憐,我當然要對他好,我想做個好母親。”
“那你怎麼不想做個好妻子?”凌悠揚耍賴。
“哦?”絃歌挑眉,“我這個妻子還不夠好?”
凌悠揚看著耀武揚威的凌楠,似笑非笑,臭小子,居然敢狐假虎威?他瞟了眼絃歌的臉色,再看看站在他身後的太監急切的臉色,重重地嘆了口氣,“絃歌,我晚上來找你,今天晚上你絕對要陪我,至於這臭小子,把他扔給奶孃。”話說完,就急著離開處理政事去了。
夜晚,在凌悠揚的命令下,凌楠被奶孃給抱走了。凌楠哭哭涕涕地想撲向絃歌,小小軟軟的身體終還是無力反抗大人。也虧得凌悠揚心硬如鐵,哼都不哼一聲,待耳朵裡聽不到哭聲了,他立刻恬著臉貼近絃歌,溫香軟玉在懷,“絃歌,對你來說,是我重要還是凌楠那小鬼重要?”
絃歌微笑,“楠楠。”
凌悠揚皺了皺臉,柔軟的雙唇從絃歌的眼睛吻到鼻子,從鼻子吻到嘴巴,又從嘴巴移到耳朵,輕輕嘶咬她的耳垂,閉上眼,神色依舊,“那對你來說,是我比較重要還是雀南國重要?”
懷中的嬌軀有瞬間一僵,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凌悠揚並不點破,笑容宴宴,他的目光依舊是溫柔的,“或者說,是符家比較重要還是我比較重要?”
絃歌的目光漸漸沉澱下來,“你想說什麼?”
凌悠揚的手指溫柔地堵在她唇上,緩緩搖頭,“你說錯了,你應該問,‘悠揚,你知道了什麼?’”
絃歌望著他,不說話。
凌悠揚的笑容下隱現冰冷,他把玩著絃歌黑色的長髮,繞在手指打圈兒,“絃歌,我是不是應該感謝皇甫是個太監?若他不是,你們兩個是不是已經爬上床了?”
絃歌驚詫,怒目而視,揮手就想一巴掌扇過去,在終究還是停在他臉頰旁。
“怎麼不打?”凌悠揚捏住她的下巴,黑眸深邃,“朕說錯了嗎?難道你用的不是美人計?”
他說“朕”!他竟然說“朕”?!絃歌揮開他的手,冷聲道,“皇上驚才絕豔,到最後得出如此結論,臣妾佩服。”
聽到她如此語氣,凌悠揚再也裝不下去,狠狠道,“朕的皇后果然好手段,連不是男人的人都能迷了去,能把朕最忠心的下屬都收為己用,朕甚為佩服。”
絃歌閉上眼,“彼此彼此。”豁然睜眸盯在他臉上,“凌悠揚,如果我不能為你捨棄一切,你就永遠無法釋懷。”她站起身,手指點住他的心臟,“那麼,你捫心自問,你做得到嗎?”
凌悠揚氣噎,所幸,他腦袋裡還有幾分理智,惡狠狠道,“我能為你死。”
絃歌笑道,“我也能。”
“我希望你幸福快樂。”
“我也一樣。”絃歌淡淡道。
“我可以為你拋棄皇位。”
“嗯,我知道,我很感動。”絃歌的語氣平平淡淡,可眼神卻是狠厲的,“我的確瞞著你騙了你,可原因是什麼?不是你欺瞞在先嗎?”
凌悠揚高聲道,“我不覺得我有做錯!”
絃歌笑了,“我也沒有做錯。”
兩個人對視許久,沉默許久,凌悠揚揮一揮袖子,離開,“從今日開始,你不許離開這裡!我會對外宣稱你在養病。”
絃歌向後一靠,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著白色的帳縵,不想走到這一步的,可是,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別離
凌悠揚很生氣,非常生氣,簡直氣炸了。
他對絃歌幾乎是有求必應,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即使是這次對雀南國的舉動,最初他的想法是武力解決,可絃歌不同意,所以他耐著脾氣順著她的意思簽署了三國和平協議。當初她就為了雀南國而欺騙他,如今又是這樣。
她究竟有哪裡不滿?她最關心的不是符家嗎?他的行動明明就沒有傷害符家。她在意的不是百姓嗎?所以他不採取武力,採用這種溫和的方式。她究竟為什麼要和他作對?凌悠揚長長嘆一口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