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狠狠指向那張單薄的信紙,“就因為那小皇帝的一句話?就因為這麼一封信?”
絃歌猶豫道:“我……至少我現在得回去。”等他處理完一切,她可以再來找他。可是,如今他和她之間究竟算是什麼關係?她有什麼立場來找他?以後的他和她又會變成什麼樣?難道她卸去雀南國攝政王的職位後,她再陪伴在他身邊?他真的需要嗎?更或者,難道讓他再娶她一次?這無疑是讓天下人在看一場笑話!
十一年前的那件事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大家好不容易都將那件事遺忘在記憶深處,如今,她要再回到他身邊,雀南國接受得了嗎?極東國接受得了嗎?她要因為自己感情的衝動而給所有人添麻煩嗎?
凌悠揚面色猙獰,手一伸,便將絃歌扯到自己身邊,看著她那迷茫的神色,他就知道她心裡又在想一些無聊事情,“符絃歌,你給朕聽著,朕不可能忍受你一次又一次離開!你馬上把手上那封信給撕了,完全不必把那小皇帝放在眼裡。雖然現在會麻煩點兒,可極東國的整體國力海事在雀南國之上,那小皇帝鬥不過朕的。”
嘖嘖,父皇真是不受教。當年符絃歌就是因為你對雀南國的這種態度才離開,事隔十一年,父皇這笨蛋還是說這種話,簡直蠢到家了。凌楠託著腦袋看好戲,置身事外。
“悠揚……”絃歌還在遲疑,“可是……”
一看到她這態度,凌悠揚的臉色愈加難看了。他把她的手用力地捏住,然後提起所有內力,拼了命地往外衝,一路暢通無阻,絃歌緊緊跟在他身後,手上被捏的很疼,耳朵被風颳的生疼生疼,髮絲凌亂地往後飄。
他們一路向馬廄衝去,絃歌還未靠近,她胯下坐騎雷霆就感覺到了主人的靠近,高聲嘶鳴,連前蹄都舉起來了。
凌悠揚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一把抱起絃歌,兩人立刻坐在雷霆背上。兩人飛奔出皇宮,“讓開!”凌悠揚怒斥著,衝開宮門的守衛,一起向著郊野奔去。
蔚藍的天空浸染著整個眼眶,目之所及,是漫無邊際的野草。
茫無邊際中,只站著凌悠揚和絃歌,雷霆歡快地在草原上奔騰,興高采烈。絃歌收回驚豔的目光,轉頭望向身邊的人,“為什麼帶我出來,在外面會說的比較清楚嗎?”
凌悠揚平緩呼吸,心情較之剛才似乎好了些,“雖然朕的作風已經夠肆無忌憚了,但在皇宮裡說話總是有些壓抑的,即使朕不介意,你也會介意的。”頓了頓,他向她微笑,“你也比較喜歡外面的氛圍,對不對?”
絃歌閉著眼睛伸懶腰,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外面比較自由,那裡面有圍城的感覺,說不上喜歡或不喜歡,只是覺得,我已經在皇宮裡住太久了。”
“離開皇宮,感覺就想逃離了某些東西。”凌悠揚似有所悟,溫柔地笑笑,“是不是?”
絃歌點頭,“悠揚,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凌悠揚張狂地大笑,“這世上有什麼事情是朕做不到的?又有什麼事情對朕來說是不可能的?你只管說出來!”
絃歌撇他一眼,“當年我的離開,算不算是一件?”
凌悠揚的氣勢一下子就蔫了,大笑頓時變成苦笑,“你是例外。”
絃歌咯咯一笑,如釋重負,“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竟然可以以玩笑的語氣談論這件事。我曾經以為,這件事情會永遠成為我胸口揮之不去的噩夢。想到就會難過,碰到就覺得傷痛。”
凌悠揚一步,兩步,走到她面前,手掌平放在她胸口,“現在不難過了?”
絃歌笑笑,搖頭,“悠揚,對你來說,昨晚算是什麼?”
“那對你來說又算是什麼?”凌悠揚反問。
絃歌閉嘴不語,對她來說,這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是一場令人迷戀不已的美夢,雖然醒來了,可是永遠徘徊在記憶之中。她不敢奢望他們可以盡釋前嫌,但是,他會重新抱她重新吻她,這是在過去十一年裡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絃歌深深地望著他“如果當時你真的可以囚禁住我,或許,等到一切成為既定的事實,等我發現我改變不了什麼的時候,潛移默化之下,真的會接受現實,在你和凌楠的陪伴下,心裡也會逐漸平靜。”她苦笑,“可惜,這也只是假設。我終究還是離開了。”
凌悠揚跟著苦笑,“可惜不能重來,時間也不會倒回。”
“悠揚,要我再嫁你一次,這件事的阻力太大,還是作罷吧。”到時候,符家會作何反應?楊嘯會作何反應?
凌悠揚臉色一綠,“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