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悠揚沒有說話,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坐在地面上。過了一會兒,他苦著臉望向絃歌,“真要在這種環境下睡覺?會被凍死的。”
絃歌也覺得有點兒冷,正這麼想著的時候,地牢的大門忽然被開啟,兩名獄卒捧著一床厚實的被子,還有小桌子、小椅子、茶壺、茶杯,甚至還帶了精緻的小點心進來。
凌悠揚瞪大了眼,不是吧,他剛抱怨,馬上就有人送東西進來了?一雙眼睛巴巴地看這獄卒手中的東西。兩名獄卒走啊走走到他們中間的過道上停下,轉身,開啟絃歌的牢門,把所有的東西都送進去,態度也甚為恭敬,“攝政王,皇上擔心您在這裡不好過,所以吩咐我們把這些送進來,您若有什麼其他需要儘可吩咐。”
凌悠揚的臉立馬黑了,這待遇差別太明顯了。
絃歌白他們一眼,“如果真有心,你們給對面的人也同樣送一分去。”
獄卒面顯猶豫,“皇上說,攝政王需要什麼都可以滿足,另外一個就……”
哼哼,凌悠揚把話都聽在耳朵裡。楊嘯啊楊嘯,若你栽在我手裡,我必定還你十倍!凌楠是我的兒子,而且是極東國將來的皇帝,我不好對他做什麼。不過,你嘛……哼哼,趁著現在天天祈福吧!
絃歌嘆氣道:“好,我不為難你們。”目送那兩個獄卒離開,絃歌收起自己低沉的面色,歡呼一聲,立即撲向那香軟的被褥,“哈哈,我第一次這麼喜歡被子,太棒了!今天睡覺有著落了。”她笑眯眯地抬頭,“而且,還有椅子可以坐,以後都不用坐在潮溼的地面上了。”
“你以為我們會在這裡待多久?”相較之下,凌悠揚的臉色就像索命閻王,眼珠子瞪來又瞪去,“你打算把這裡當家啊!”
“難道你有逃出去的計劃了?”絃歌反問。
“目前,沒有。”凌悠揚回答得很含蓄。
絃歌不搭腔,抱著軟綿綿暖烘烘的被子,看看凌悠揚清冷地待在對面,本來還想刺激刺激他的,可也裡越來越涼,絃歌看著也有幾分心疼,“你冷不冷?”
凌悠揚沒精打采,“如果我冷呢?”
絃歌咬唇,說不出話,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凌悠揚偷偷睨她一眼,笑得歡快,“要不我過去和你一起睡?”
“你怎麼過來?”絃歌驚詫,“即使是皇帝,也不見得能把這種特製的鐵欄給扯開。我在雀南國這麼久,還沒聽說有人成功從這裡逃出去的。”
“言下之意,如果我能從這裡逃出去,我就製造一個新傳說了?”凌悠揚神采奕奕,彷彿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他慢悠悠地走到牢門前,摸摸那個鐵欄,“嗯扳不開。”即使扳不開他還是左摸摸右摸摸,抬眸迎上弦歌的目光,他笑了笑,“雖然扳不開,不過,我可以嘗試撬鎖。”
絃歌倏然瞪大眼,“你還會撬鎖?”“嘿,做給你看看。”凌悠揚摘下頭上繫著的絲帶,從絲帶裡面抽出一根細細的類似鐵絲的東西,然後把這鐵絲狀的東西伸進鎖眼裡捅來捅去,沒一會兒,鎖就被開啟了。
絃歌瞠目結舌,“為,為什麼?”這人曾經做過賊嗎?
“區區地牢算得了什麼?”凌悠揚尾巴都快翹上天了,彷彿在展現一門得意之技,“當年我才十歲的時候就偷偷撬開過父皇的如意鎖,父皇到死都不知道這件事。”
絃歌看著凌悠揚大搖大擺地走過來,也虧的旁邊沒有獄卒監視,不過,即使旁邊有獄卒,他也不見得會收斂什麼。凌悠揚故技重施,把絃歌的牢門也開啟,大大咧咧地走進去抱住絃歌,順便把被子往自己身上蓋蓋,得意地說:“這樣就暖和多了。”
絃歌又把被子拉過來一點兒,“光會撬鎖有什麼用?照樣逃不出去。”凌悠揚把被子往左邊拉一點點,絃歌又把被子往右拉一點點,拉拉扯扯糾纏不休,凌悠揚索性把她抱在懷裡,總算是安穩了。
“雖然逃不出去,至少可以讓我睡得暖和一些。”凌悠揚書愜地閉上眼,這種人在哪裡都能找到最舒服的狀態,“說起來,那小皇帝對你還算不錯。”
絃歌瞥他一眼,“相比凌楠對你做的事,楊嘯的確算是不錯。”
“喂喂,女人,你打算一直提這事?”凌悠揚扳過她的腦袋,“那小子同樣也是你的兒子,他對我做了什麼,也就同樣對你做了什麼。”
“你在京都被抓住會有危險,而我卻未必,怎能相提並論?”絃歌針鋒相對,兩雙眼睛對視許久,她又忍不住笑出聲,這麼幼稚的爭吵真是有損她的英明,放軟身子向後靠去,她倚在他懷裡,低聲道:“總得想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