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摔在地上,“乓鐺”一聲,打破整個宴席的詭異寂靜。她迎上凌悠揚望過來的雙眼,似乎看到他挑釁地笑了笑,轉瞬既逝。絃歌的眉頭都快攏成山丘了,這唱的是哪出戏啊?
惠臨帝目光炯炯地望著他,神情中看不出喜怒,“七皇子希望迎娶麗凝?”
凌悠揚點頭,“我是誠心來提親的,希望可以和貴國聯姻,以示友好。”頓了頓,他勾唇笑道,“若皇上同意這門親事,凌悠揚發誓此生永遠只得長公主一個妻子,不離不棄。”
聽到這句話,絃歌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她側過腦袋,看見鄰座的白潛快把手中的杯子給捏碎了,指節上青筋畢露。
“呵呵,”惠臨帝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笑容滿面,“聯姻是件好事,不知眾卿家有什麼看法?”
白潛“啪”的放下手中酒杯,第一個站了起來,義正嚴詞,“微臣反對。”
絃歌在旁似笑非笑地把玩著杯子,就知道他會反對,卻沒想到這麼沉不住氣。凌悠揚,無論你有心還是無心,這一手倒真是幫到我了。
惠臨帝“哦”了一聲,“為什麼?”
白潛深深呼吸一口氣,正色道,“回稟皇上,極東國和雀南國的氣候環境決然不同,公主嬌生慣養,恐怕不能習慣。”
惠臨帝挑眉,“照你說來,朕的每個女兒都是嬌生慣養出來的,豈不是都嫁不出去了?”
白潛的眉頭都快打結了。絃歌怡然自得地喝了口酒,笑得暢快,還道白潛能想出什麼藉口,果然說出口的都是廢話。平日裡看他侃侃而談,出口成章,真到了這種時候卻是詞窮。
白潛垂眸,“皇上至少該為公主的幸福著想。”
凌悠揚笑得格外無辜,“這位大人是在暗示在下並非公主良配嗎?”
白潛簡直想出口罵人,要不是他姓白,他早就摞起袖子一拳揍過去,這種到處惹情債的混蛋也敢來求婚?對麗凝的事情他已經夠煩了,他們就這麼想考驗自己的忍耐力嗎?
“七皇子,在下絕無此意。”白潛深深得呼吸,冷靜,冷靜,要把憤怒和煩躁壓下去。“皇上,您至少要徵求一下公主的意見。”
這酒真是香啊,清潤滑口,濃而不烈。輕抿一口,絃歌興致勃勃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望著白潛的目光微有同情,我說你也挺可憐的,說出口的話越來越沒條理。枉你平時多麼聰明,在感情面前也就是一笨蛋。你以為楊麗凝會反對?即使她真的反對了你也不見得有希望!
惠臨帝沉默片刻,爾後頷首,“也是。來人,把長公主給請出來。”
出獄
這洗塵宴是為凌悠揚而辦的,本來是載歌載舞,歡聲笑語,絃歌雖然覺得無聊卻也相安無事。粉飾太平雖然不怎麼讓人愉快,畢竟也差強人意,不過,凌悠揚明顯不這麼想,由昨日宴會上的表現看來,他很擅長活絡氣氛,用那麼四兩撥千金的態度炸起平地驚雷。
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絃歌腦中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隻狐狸怎麼看怎麼礙眼的笑容和白潛怎麼看怎麼鐵青的面容。
楊麗凝儀態萬千地出現,沉默片刻,只說了一句話,“七皇子的錯愛令麗凝受寵若驚,但婚姻大事,望父皇容女兒再好好想想。”
很好,雖然有驚卻也有喜。忽略掉心頭那一點點細微的小疙瘩,絃歌很平靜地想,退一萬步來講,無論結果如何,這事與符家的干係不大。雖然那隻狐狸的真正目的還要再仔細考慮,不過,照這狀況來說,陸務惜的案子很快就能擺平。
風和日麗,陽光燦爛。
絃歌親自駕著馬車去迎接凌悠揚,結果看到那廝衣衫半搭,嘴角噙笑,異常妖嬈地瞅著自己,皇甫容看到她也沒露出殺氣,嗯,忽略掉那隻狐狸,這算是個好兆頭。
“辛苦符城主了。”
絃歌客套地笑笑,“哪裡,說不定過幾天七皇子就是鄙國的駙馬了,在下豈敢失禮。”
凌悠揚黑眸一亮,靠近道,“你很介意?吃味了?”
絃歌笑眯眯地望著他,“我很驚奇。你把這出戏越唱越大,涉及的人也越來越廣,你就不擔心到時候收不了場?”
凌悠揚坐上馬車,放下簾子時望她一眼,“我很認真。”認真地走下每一步棋,認真地步下每一個局。雖然有時候局勢會有些微的失控,不過他似乎還有點享受這種感覺。他不心急,只要在最後他是贏家就可以了。
認真?絃歌不自覺地蹙眉,甩了甩腦袋,“駕”的一聲,趕著馬車前往刑部的監牢。
皇甫容坐在凌悠揚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