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對男人失去信心,想要獨立地生活才希望要一座自己的城池?”
楊麗凝頷首,“不能完全這麼說,我只是想證明,除卻公主的身份後,我並非一無是處。我不希望自己是養在籠裡的嬌滴滴的公主,我向往成為符城主這樣的人。”
這話聽得絃歌都有些臉紅,她從沒想過皇宮裡竟能養出這樣的人,真真是透明如玉的性子。其實,絃歌很想告訴她,管理城池並沒有她想得那麼美好,有光明的地方自然也就有黑暗,以她的性格,在處理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時就會產生問題。可是,她又不想打擊這位看似冷漠實則天真爛漫的長公主。
“所以,我今日想問問符城主的意見,這樣既能對以後的城民負責,在遊說父皇時也能增加點說服力。”楊麗凝殷切地望著她。
即使你有再多的理由和決心,皇上是絕對不可能給你封地的。絃歌想把這話說出來,卻不忍打擊她,咳嗽幾聲,輕道,“公主,要不這樣吧,我回去後寫下幾條治理歧陽城的心得,然後讓人給你送來。今天突然之間讓我說,我覺得有點困難。”
楊麗凝的目光中微微流露出失望之情,無奈中只有點頭,“就這麼辦吧。”
絃歌起身,急著到外頭去看凌悠揚,於是行禮,“那麼,微臣先行告退,叨嘮了。”說完話,她便走出祥英宮,在門口一張望,果然沒有凌悠揚的身影。她頓時覺得頭疼欲裂,難道真如雪遲所說,收留他是個錯誤?她還是太高看自己了,以為可以看住這隻狐狸。
“呵呵,城主這是什麼臉色?小人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嗎?”凌悠揚慢條斯理地出現在她面前,笑著作揖,“若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本來以為,在你們聊完之前我就可以趕回來,卻不想你們這麼快就結束了。”
絃歌眼一眯,不打算聽他廢話,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襟,“你到哪裡去了?”嘴角逸出危險的笑容,她稍稍平緩語氣,“或者換一個問題,你跟著我混進皇宮到底有什麼目的?”
凌悠揚由她拉著,甚至跨進一步,嘴巴湊近她耳旁,“這可是在大內皇宮裡,你好歹代表著符家,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舉止。”
哼哼,符家?絃歌鬆開了他,目光中的懷疑愈發濃盛,冷冷地看著他,“你很替我著想嘛?”
凌悠揚卻之不恭,“哪裡哪裡,你現在是我的主子,你若丟臉我也得跟著丟臉。”他看著絃歌的臉色,總算發覺自己是在火上澆油,忽爾一笑,“你問我剛才去哪兒了?我帶你去。”
疑慮不降反升,絃歌跟著他往前走,在沒有皇上的命令下在宮中到處遊蕩,若被抓住了恐怕不是解釋幾句就能擺平的事。結果,絃歌看見眼前“御書房”三個字,臉色一下子轉黑,她的目光如刀劍般凌厲,身手指著那塊匾額,一字一句,“你到這裡來?”
凌悠揚若無其事地笑笑,拉起她的手就往裡面走,“我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
絃歌半推半就地跟他進去,環顧四周。凌悠揚到這兒來幹什麼?御書房裡藏著什麼秘密嗎?她身為雀南國的朝廷命官都不知道詳情,如果凌悠揚真是來這裡找東西的話,也就意味著皇上身邊都埋藏著他的人手。
想到這一點,絃歌不禁霍然一驚,全身僵硬,心中是徹骨的冰涼,凌悠揚的爪牙到底伸到什麼地步?若他想要的只是極東國的皇位,有必要處心積慮到這地步嗎?十多年來的韜光養晦,十多年來的浪蕩風流,只為了掩飾這一切的種種嗎?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朝把示君,天下一乾坤。
凌悠揚躬身翻出一個香爐,放在指尖上轉著圈兒玩,回頭一笑。他看見絃歌審視的目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流轉間瞳孔自有風華,“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終於發覺我的魅力了?這裡是御書房,若真想做什麼至少等回去後再說吧。”說完,他還曖昧地挑眉。
絃歌站著不動,微笑,“你真有那麼喜歡女人嗎?至少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從未見你碰過女人。”凌悠揚,你演戲已經演到了分不清真假的地步嗎?
凌悠揚嘴角一勾,兩步走到她身邊,動作溫柔卻輕佻,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不是女人嗎?”
絃歌還是笑,“我可不記得你有碰過我。”
“呵呵。”從喉間流溢位的笑聲沁人心肺,宛若清溪九曲,凌悠揚低下頭,額頭抵著額頭,黑色的瞳孔勾魂攝魄,“莫非你一直很期待我碰你?”
“不。”絃歌第一次主動碰他,雙手拂上他的臉龐,端正他的腦袋,目光像要把他看透一樣。“我只是在猜,你究竟騙了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