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鬢廝磨間,帳內熱氣騰昇,武正意亂情迷,卻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帳外傳來:“陶清,你在帳外候著。”天子?武正清醒了大半,翻身坐了起來,匆匆將身上的衣衫繫好。才掀開紗帳站起,便看到天子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朝大床走來。
武正瞄一眼床上衣衫不整的美人,上前一步道:“陛下,她已經睡下了!”
伏席勝冷冷看了他一眼,微微一側身子,盯著床邊看;武正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尚未完全退去的熱氣又從他腳底升起——那裡,露出方才纏綿間被他匆匆脫掉的美人的衣衫,還有一隻□的手臂。
一時間,武正有些尷尬。伏席勝冷著臉掀開紗簾,彎腰將一旁的涼被替洛夢蓋上。視線觸及美人頸項上的紅痕時,他怒火騰昇,轉身便揮拳朝武正招呼去。武正急急閃避,對方改拳為掌劈向他,武正閃躲著,不曾出招。
伏席勝襲向武正的肩頭,卻被擋住,他低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武正手臂在暗暗使力抵擋著,低聲道:“她沒拒絕我!”
伏席勝惱極,又要出招,床上的人悠悠出聲:“好吵……討厭……”聞言兩人急忙收回手,不約而同地朝床邊走去。伏席勝搶先一步,在洛夢身旁坐了下來,溫柔地替她拂去臉上的髮絲:“沒事了,你好好睡。”
洛夢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武正……”其實剛才兩人打鬥的時候她已經清醒了些許,而此刻只能繼續裝醉,別無他法……
聞言大手一滯,男人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我、不、是、他!”
柔軟的身子輕輕一轉,趴在了他的大腿上:“嗯……好舒服……”我知道你不是他,就要氣死你。啊,酒勁又上來了,好睏……
第二天,酗酒的人從床上醒來,頭痛欲裂。武正剛好端了醒酒茶進來,聽到床上有動靜,便將茶水放在一旁,走過去將她扶起,又拿過一旁的衣衫給她穿上。洛夢迷迷糊糊地任由他動作,呢喃道:“什麼時候了?”
“巳時了,”武正答道:“你昨夜喝太多了!”
“巳時了?”洛夢驚訝,繼而又無力地靠在武正身上:“是,喝多了!”
男人無奈地扶正她:“我去給你拿醒酒茶。”他起身朝桌子走去,倒了茶,正準備拿過去,卻怔住了——洛夢已經下了床,正在梳理一頭的青絲。那長及腰部的黑緞,正無聲地召喚他。恍惚間,他放下了茶杯,走到洛夢身後開始替她綰髮。
男人修長的手指接替過女人玉手的工作,溫柔地理順這柔軟的綢緞,往上託高,紮成一束;再將青絲纏繞成一個簡單的髮髻,拿過絲帶束緊,打結。
洛夢失了神,綰髮,帝舜曾經最愛給她做的事情,伏席勝也曾做過。如今,卻是武正,而她的良人,究竟是誰?
武正從身後抱住了洛夢,深深嗅著她頸項間的味道。這場景,為何有些熟悉?
“孟公子!孟公子!”帳外傳來薛琮焦急的呼喊聲,兩人忙拉開了距離。只見帳簾被掀起,薛琮急匆匆朝洛夢奔來:“你趕緊去勸勸天子吧!陛下要上陣啊!”
洛夢詫異:“不是說只是觀戰麼?”
“哎喲,若是這樣我還這麼著急?”薛琮不由分說拉了她往外走:“天子要領兵殺敵!”
伏席勝一身戎裝,神色堅決:“朕意已決,諸位勿要再勸!”言畢就要離開營帳,卻聽美人的聲音傳來——
“陛下!”洛夢急匆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薛琮和武正。她和伏席勝對上了視線:“陛下只需陣前督戰,將士們必定受到鼓舞而奮勇衝殺!”她的心一跳,男人眼中的堅決竟是她從未見過的,恐怕是勸不動了。一時間,她有些敬佩起這個男人的膽識來。
伏席勝的眼中閃過一絲柔情,立刻消失不見:“孟公子不必再勸!”他大跨步走下,朝帳外走去。在經過洛夢身邊時,洛夢脆聲道:“陛下!”
天子站住腳:“還要說些什麼?”永煜之戰必須得速戰速決,各地的戰局不容樂觀,而永煜的勝負正是關鍵所在。
眾目睽睽之下,洛夢一字一句道:“陛下既然要上場殺敵,在下恭送!”眾人錯愕,天子的臉上也略微有些詫異。
“但在下有一破敵之策,還請陛下恩准!”洛夢緩緩道:“此計若能成,永煜必破!”
沙場上,天子戎裝在身,意氣風發,安遠南和幾個將領緊張地護在左右。伏席勝拔出腰間的長劍,座下馬匹在原地嘶鳴,猛然,他大喝一聲在空中揮劍,銀色的長劍在日光下劃出刺眼的光芒,馬匹躍起!所有的將士放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