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逸南的聲音低迴陰沉:“你竟敢得寸進尺?!”
青箏毫不畏懼,“在下是不是得寸進尺,那就要看你這侍女值不值!十日內若有看到任何追兵,或是將軍想要使詐,那你的侍女隨時都會丟掉性命!十日後你若不拿來太子的人頭,在下就割下她的人頭給你!”
“你……!”項逸南雙拳緊握,鳳眼微眯,最終卻還是隻能妥協,“太子假傳聖旨的確是該死,十日後你若不將小蝶毫髮無損地交還,本將就會殺光所有與眾王府相關之人來做血祭!”
青箏道:“好,一言為定!那就勞煩項將軍先退回城樓去,別嚇到在下的馬匹!”然後策馬目送著項逸南走到河畔,縱身踏上一架雲梯,又回到牢城城牆上去。
青箏又喊:“將軍不夠有誠意!”
項逸南只得將架在城牆上的雲梯都踢下去,引起一陣陣轟然倒塌的聲音,驚得河畔的騎兵棄下的馬匹四散逃離,青箏便趁亂策馬飛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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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大門沒多遠,師父和冷連就騎馬迎上前來,一左一右似要夾擊。
青箏剛一收起劍,冷連就迅速策馬過來將我奪過去,用自己的披風將我裹緊。我已經筋疲力盡,什麼都懶得再去想,只是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緩緩喘息……
直至四人策馬飛馳回密林,冷連將我抱落下地攬在懷裡,隨即就用劍指向青箏的眉心,“你竟敢真的對她動手?!”
青箏不置可否地冷笑,“不過是點皮肉傷而已,又沒讓她斷氣!既然她能攔得住項將軍,我自然會留著她的小命!不過我已和項將軍約定,十日之後拿她去換太子的人頭,不然項將軍會拿所有與眾王府相關之人血祭!王府之人的性命與我倒是沒有干係,所以到時要不要將她還回去,還是由你們自己決定!”
說罷她輕輕推開冷連僵直的劍尖,一邊扯下蒙面的黑布與披風,一邊牽著馬走到醉楓身邊,低聲問了一句:“王爺現在在哪裡?”
醉楓指了指身旁的馬車,青箏便撩開車簾鑽了進去。
冷連又將我抱起,無視師父一臉的焦急,徑直將我抱進另一輛馬車裡。他拿出安胎藥讓我服下,又開始為我頸上的傷口敷藥包紮。
那藥粉令傷口更加刺痛,我又皺眉咬緊下唇。師父過來握住我的手,用汗巾為我拭去臉上的汗水,又用指尖輕撫著我的唇心疼地說:“予蝶,疼就叫出來,別再咬了,你的嘴在流血……”
我只得鬆開下唇,對師父擠出一絲微笑:“其實也不是很痛,就像青箏說的,只是皮肉傷而已……”
冷連一邊為我包紮一邊接嘴過去,“雖然只是皮肉傷,再深一點就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倘若不仔細上藥調養,就算癒合了也會留下難看的痕跡……”
我便對他也笑道:“不必太過費事,隨便包一下就行,就算留下痕跡我也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冷連卻突然提高聲音,抬起頭來瞪著我,桃花眼裡忽明忽滅。
我被他的激烈反應給弄怔住了,師父忙摟住我的肩輕聲安撫:“冷公子這也是擔心你……”
冷連卻毫不領情,衝師父低吼道:“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讓我怎麼放心再把她交給你?!”
師父聞言渾身一顫,我忙對冷連喝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冷公子你沒有關係!”
冷連抿著唇怔怔地看著我,一副即將凋零的表情,我察覺自己的失言可能會傷到他的心,剛想要道歉,他卻已丟下一句:“對!是跟我沒關係!”隨即便猛然轉身掀開車簾忿然離去。
這一切……接二連三的,讓我怎麼喘息?算了,等我有精力時再向他好好表示歉意……
我又轉向師父,見他鳳眼裡盡是悲慼,忙對他說:“青箏身手利落,心思縝密,就連冷連和項逸南也難以與她為敵,更何況是心地單純沒有武力的你?所以這次根本就不是你的錯,冷連剛才說的話你千萬不要介意……”
師父將我攬入懷中抱緊,顫聲道:“是為夫的錯,是為夫無能,你就在身後,為夫竟然都沒能保護好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將你擄了去……”
我在他懷裡輕輕搖頭,“就算她不逼我去,我自己也得去,不然咱們今夜就只能全部死在那牢城裡……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她,如果沒有她只有我一個人,那我肯定做不到她那樣的果敢周全,說不定到時不僅不能讓大家安全撤離,自己還得丟掉性命……倒是我要向你說對不起,總是將你捲進這種紛雜的事情裡,這次還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