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銀華貴的珠寶確實是高貴無比,但是前提也要考慮一下會不會壓垮自己……
輕嘆一聲,蘇雪煙安分地坐在椅子上,頭戴華麗金光燦燦鳳冠的小腦袋被壓得沉垮垮的也抬不起來了,只能無力地垂著小腦袋向傲君烈求助道:“傲君烈……我站不起來……”
身上厚重複雜的鳳凰裳嫁已經夠重的了,再加上份量如此沉重的鳳冠,她想如果自己的身體真的是虛弱了那麼一點點,估計還沒去到金晉殿接受百官朝拜,就已經先倒下來了!
蘇雪煙的話讓傲君烈錯愕地眨了眨眼睛,深邃的眼瞳閃過一抹異彩,彷彿有什麼要從眼瞳中迸射出來了,他低聲一笑,醇厚爽朗的笑聲中夾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豔,看著蘇雪煙的雙瞳更深沉沉溺了。
“不喜歡嗎?”傲君烈單膝半跪在柔軟的地毯上,看著小腦袋被壓得低垂垂的蘇雪煙輕笑問道,看著她被壓得垮垮的樣子,有些心疼地伸出手託著她頭上沉重的鳳冠,讓她歇息片刻。
鳳凰裳嫁,象徵皇后母儀天下的高貴地位,是天下所有女人都夢寐以求的嫁衣,而這一套價值連城珍貴異常的鳳凰裳嫁卻被這女人嫌棄抱怨起來了……
天下的女人縱然有千千萬萬,唯獨……唯獨風少靈是特別的,唯獨這女人不會將自己當成君皇看待,不會被這皇宮裡的名利腐敗而改變,她依然是她,就像毒品一樣,讓他上癮,讓他越陷越深。
“誰會喜歡被一堆金屬石子壓得沉沉的!”因傲君烈幫她托住了頭上沉重的鳳冠,蘇雪煙總算是喘出一口氣了,有些難受地扭著痠痛僵硬的脖子,語氣有些抱怨地說道。
聞言,傲君烈唇上的笑意更深了,深邃的黑瞳中充滿了寵溺和不捨,他伸頭在蘇雪煙微微撅起的小嘴上輕輕啜吻了一下,輕聲哄道:“乖,再忍耐一下就好了,等結束之後我就立刻幫你解下來。”
其實,他也不喜歡這套鳳凰裳嫁,脫下來的時候太複雜了!
“嗯。”蘇雪煙緩緩地啄著小腦袋,傲君烈都這樣說了,她縱然再不喜歡也只能硬起肩膀穿下去了,不穿都穿了,難不成她還能脫下來不去嗎?
一襲紅色繡上龍鳳呈祥的喜帕蓋在蘇雪煙的頭上,遮去她眼前的視線,傲君烈將坐在椅子上的渾身僵硬的蘇雪煙一把橫抱起來,大步流星地走出內殿。
永烈殿外門前,聲勢浩蕩的皇族迎接隊伍已經守在外面恭候著傲君烈和蘇雪煙出來,一看到傲君烈抱著蘇雪煙踏出永烈殿,二百餘隨從的宮人以及身穿紫金甲的禁衛軍連忙跪拜在地上,畢恭畢敬地向他們倆跪拜!
傲君烈將蘇雪煙放下來,全身硬幫幫的寸步難行的蘇雪煙在大宮女的攙扶下坐上二十四人抬的鳳御輦,二百餘人的儀仗緩緩起行,前往皇宮中最大最威嚴的正殿金晉殿,也就是平時傲君烈早朝的大殿,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
看蘇雪煙上了鳳御輦之後,傲君烈才緩緩走上前,躍上自己的專駒打馬在御前引路。這匹渾身烏黑亮澤的高大駿馬是傲君烈的御前專駒,黑馬咴咴嘶鳴,兩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掃殘雲的黑雲般的飛馬,是匹極其珍貴的神駒,卻生性兇暴不羈難以馴服,在它馬蹄下踢死了不少士兵,最後卻被傲君烈馴化了,從此成為他的專駒。
騎在黑色高大的神駒之上的傲君烈更顯得英俊瀟灑,渾身透出攝人的霸氣猶如君臨天下,讓人忍不住臣服在他的腳下。
身著紫金甲的禁衛軍在前開路,後面跟著執儀仗的太監宮女,御輦後面跟著手捧祭祀用物的太監宮女,然後又是護衛禁軍。長長的隊伍沿著御道前行,竟無一絲雜音。御道兩旁密密麻麻跪著宮人,保衛皇宮的禁衛軍,內廷的大小太監宮女,頭一律叩的低低的,誰也不敢妄瞻聖顏。
金晉殿是皇宮中最大最威嚴的正殿,也就是俗稱的金鑾殿。整座大殿華美絢麗,氣勢磅礴。正紅色宮牆,明黃色琉璃瓦。殿高三十三米,東西五十五米,南北三十九米,一色水磨漢白玉地面,光可鑑人。殿內兩側林立著九九八十一根直徑一米的瀝粉金漆蟠龍柱。殿中懸掛著上百盞琉璃吊頂的描金宮燈,將大殿照的亮如白晝。北首九層玉階之上擺著一張純金打造的九扇屏風,屏風上鏤空雕刻著九龍爭珠圖。圖上龍眼皆鑲以翡翠,所爭之珠乃是將一顆碩大無朋的緋色夜明珠直接鑲嵌其中。那金雕威龍被燈光一照,頓時身姿靈動,溢彩流光,直似要破壁飛去一般。
屏風之前,便是那至高無上的御座了。不僅是用純金玉製作,而且在每一道雕紋上都鑲上了極細的金線。整張龍椅頓時金玉生輝,極盡高貴奢華之能事。御座的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