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生急忙推開籬笆門,快步趕到炊棚下。
他往鍋裡一看,不意外地發現,煮的粥已經變成焦糊大半的米餅了--中心的部分甚至都還沒熟呢。
書生指尖一轉,鍋子憑空飛起,轉了一圈,落到灶臺旁。
此時,院內小屋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名女子小心地探出頭來:“有誰在外面麼?”
書生回頭:“是我。”
那女子小小地吃了一驚:“啊,百川,你幾時回來的?……我飯還沒煮好……”
“剛回來。”書生應著,回頭給書童一個眼色,“愣著做什麼呢,到後面看看柴火夠不夠!”書童銜命而去。
此時,書生打扮的越百川才鬆了口氣,上前牽住女子的手:“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這樣早就下廚煮飯燒菜?”
“人家不知道你幾時回來……”女子怯生生地回答,低著頭,偷偷看夫君的臉。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越百川摸摸自己的臉頰。
他的妻子--景善若不由得臉紅了,悄聲道:“沒有啦,只是白晝時分,很少與夫君這樣親近……”
越百川一愣,看看自己拉著她柔荑的手,不禁也臉紅了,急忙放開。
景善若繞過他,望向灶臺:“咦,鍋呢?”
越百川一激靈,么指輕輕動彈,灶邊滾出一個斗笠,將焦糊的米鍋遮得嚴嚴實實地。“啊!或許是下學的小童頑皮,順路端走了。我改天去村裡問問。”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一個鍋子而已!”越百川復又拉起她的手,將她帶進屋去,領到桌邊坐下,“娘子,餓了麼?”
“有一點點。”景善若羞赧道。
“看我給你帶了桂花糕!”越百川從不知何處摸出個紙包,解開繫繩來看,果然是切得四四方方的桂花糕。
景善若捧著糕點,小心翼翼地拈起一塊,放進雙唇間。
“好吃麼?”
“嗯,夫君你也吃……”
“我剛在鎮上吃過,這是給你留的!”越百川滿臉是笑意,坐在桌對面,看著她一點點像蠶蟲般秀氣地吃東西。
景善若面上飛起紅霞,小聲說:“百川,你這樣天天往外跑,書院的夫子不會責備的麼?”
越百川一愣,隨即道:“不會!我也沒走多遠啊,轉個山頭就是書院了!再說,我那些同窗,聽聞我娘子跟來陪讀,一個個都羨慕得要死,我每回離開書院,都要費老大的心思甩開他們的跟蹤呢!”
“跟蹤?”
“是啊!他們都想看看,我這位娘子究竟長得是怎樣國色天香啊!”
景善若連耳朵都紅起來了:“夫君,你分明是在取笑人家。”
“哪有?在我眼中,娘子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絕色佳人,才不給別人看呢!”越百川笑嘻嘻地湊近了,教景善若羞得直想找條地縫鑽下去。
兩人相處一陣,景善若又道:“真不知家中怎樣了,你那天突然回來,拉了人家就走……”
“哈,就是怕二老不許嘛。”越百川說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既然會不許,那你我應該聽老人家的話啊。”
越百川立刻搖頭:“那怎麼行,接下來我好幾年都不回家的,你就不怕我回來時候帶個小姑娘給你做姐妹?”
景善若低首道:“若是如此,也是夫君的心意,怕人家寂寞……”
“你啊!”越百川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根本沒有的事,別突然難過起來好不好!我都把你接來就近陪讀了,敢問娘子大人,還有什麼不滿?”
“再戲弄人家,晚飯也不煮給你吃了。”景善若噘嘴。
--就你那兇殘犀利的手藝?再吃一頓真會毒死神仙的啊!
越百川心中苦笑,面上卻仍裝可憐道:“那可不行,餓著了明兒怎麼去書院啊?”
記一次失敗的金屋藏嬌
越百川翌日便回書院去了,說或許隔日來見景善若一次,主要看書院講課的安排決定。
景善若被一個人留在小院裡。
她想寫封家書回去。
雖然越百川再三叮囑,不可以將他倆偷跑出來的事情告訴雙方家裡人,但是就這麼跟著外出求學的夫君離家出走,會被夫家人說成什麼樣呢?去向與安危也總得有個交代吧。
她從越百川留下的包袱裡揀了些零錢,出門去。
沿著山路,往有炊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