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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是英雄好漢,我的部下全是些混帳王八蛋?”,當即打斷老黃的話頭:“我對張緒滋很瞭解,他不是那樣的人”,這才把事情壓了下來。

饒是這樣,整25師還是扣著傘兵的大炮和重機槍不還回去,並且還在各類報告中把快速縱隊的表現描述得十分不堪。可憐的張緒滋有把柄攥在人家黃百韜的手裡,雖然覺得委屈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只得忍氣吞聲、最後不了了之。

但話又說回來了,邱清泉、黃百韜和張緒滋雖然狗咬狗整得很厲害,但在有件事情上卻是十分一致的。那就是共同責怪徐州剿總的指揮失誤、共同抱怨後勤供應的效率太低,結果這樣折騰了一通,負責戰役指揮協調的“剿總參謀長”郭汝瑰被調回了國防部,負責軍需供應的“第一補給區司令”朱鼎卿也被撤了職(郭和朱後來都在四川起義)。

就這樣,原本是一場被吹噓得沸沸揚揚的“大捷”,最後居然會鬧得上上下下都充滿了怨氣,國民黨軍的內耗水平之高,由此可見一斑。

當然了,上層人物之間的爭鬥與蔡智誠並沒有什麼關係,長官們忙著吵架,他的日子反而過得更加自在。

為了表彰傘兵指導員在“震懾內亂”中的傑出功績,上峰發給蔡智誠一枚六等雲麾勳章,這和他剛參軍時在松山得到的那枚一模一樣。不過,與上次不同的是,連同勳章一起獎勵給他的還有五百塊錢金元券。

於是,蔡功臣就揣著這剛剛發行的嶄新的鈔票,財大氣粗地跑到上海養傷去了。

離開帝丘店,蔡智誠被送到商丘醫院,他在這裡遇見了一團團長張信卿,張團長的腿斷了,一張笑眯眯的胖圓臉也變成了瘦長的苦瓜。經過豫東一仗,快速縱隊的傷亡慘重,先前出征時的七千人馬只活下來了不到兩千,劫後相遇的人們彼此面面相覷、長吁短嘆,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在那段時間裡,商丘醫院流傳著各種各樣的傳言,有的說第三快速縱隊就要解散了,又有的說傘兵即將被空投到“匪區”作戰……搞得病房內外人心惶惶。

這些訊息並不是空穴來風。

1948年7月2日,襄樊戰役爆發,國民黨第15綏靖區(康澤)的三個旅被解放軍中原野戰軍包圍在襄陽一帶。戰至7月10日,國軍的外線陣地被突破,康澤急忙向南京求援,並提出調遣傘兵參戰——按當時的戰場情形,從地面增援襄陽和樊城已經來不及了,由傘兵實施空降倒確實不失為一條捷徑——南京國防部覺得康司令的主意實在是高,立刻就批准了這個計劃。但這樣一來,卻讓傘兵們犯了難。

那時候,國民黨傘兵的頭上頂著兩塊牌子,一塊是“空軍傘兵總隊”,受空軍總司令部管轄,另一塊是“第三快速縱隊”,屬徐州剿總的編制。所以調動傘兵的時候光有國防部的指示並不能算數,必須經過空軍和徐州方面的協商才行。

周志柔和杜聿明都不同意讓傘兵去送死,他們認為國防部的命令根本就是信口開河——當時,徐州這邊勉強還能夠跳傘的官兵只剩下不過千把號人,大敗之後士氣十分低落;南京訓練基地的人馬雖然不少,可那些都是剛在地面練習盪鞦韆的新兵,若是派他們實施空降,恐怕立刻就會被摔死一大半。在這樣的情況下派傘兵部隊增援襄樊,純粹屬於紙上談兵——於是國防部、空軍司令部和徐州剿總就來來回回的猛扯皮,你說我消極膽怯我說你鹵莽愚蠢,一直鬧到7月16日襄陽被攻破(康澤被活捉),也沒能確定最終的“解救方案”。

但這場扯皮卻也給高官們提了一個醒:先前把傘兵部隊混入陸軍使用的辦法其實是很不合理的。令出多門、用非所長,傘兵平時在地面被揍得半死、遇到關鍵時刻又上不了天,到頭來得不償失。因此,從48年7月下旬之後,“第三快速縱隊”就被撤消了,傘兵單位改稱“空軍傘兵司令部”,重新回到南京進行整補,依然由張緒滋擔任司令,下轄三個團,井慶爽任一團團長,趙位靖任二團團長,另外將“南京留守處”改編成傘兵第三團,由劉農畯擔任團長。

8月初,原本在商丘養傷的張信卿、蔡智誠等人也奉命回到南京,準備參加“8、15”抗戰勝利三週年紀念活動。據說,蔣介石總統屆時也要到岔路口基地閱兵,還要給豫東戰役的立功人員授勳。也許是考慮到傷兵身上纏著的繃帶比較容易出鏡頭,司令部還特意讓蔡智誠他們在操場上列隊演練了一番,意思是想讓這幫“掛了花的功臣”為慶典場面增添幾分悲壯的色彩。

傘兵們考慮得很周到,可惜老天不幫忙。從48年7月開始,長江中下游地區連降暴雨,水量達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