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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道火牆,擋住敵人的視線就行了。我帶爆破隊上去炸了它!”

陳團長說他帶爆破隊,真不是說大話。九個敢死兵分成了三個組,陳永思也拿著爆破筒準備一起上,周副團長立刻就急了,嘴裡嚷著“你不要上,換我上”,伸手就去搶爆破筒。

陳永思說:“有什麼好爭的?今天拿不下陣地,回到山下也是死,還不如讓我死在山上痛快些”

蔡智誠和爆破兵們頓時十分激動:“團長,要死大家一起死。我們先上,等我們死光了你再上去”

羅煙桿在旁邊悄悄地問:“蔡兄弟,我上不上?”

“隨便你”,只打一個碉堡用不著後備氣罐,噴火兵的副手上去了也沒用。

“那……我還是跟你一起吧”,羅煙桿說。

周志成一聲令下,機槍、步槍和槍榴彈的火力一齊射向了大地堡。爆破兵立刻躍出坡沿,滾翻爬跳,衝向各自預先選定的掩體。

蔡智誠也朝著“自己的”彈坑奔去。他沒有做複雜的戰術動作,因為他從來沒練過那些技術,只是勾著腰猛跑,心裡想著“千萬別絆倒、千萬別摔跤……”——肩上扛著沉重的鋼瓶、手裡拎著噴槍,再加上長長的油管,要是一不留神摔倒了,奇Qīsuū。сom書一時半會的還真沒辦法爬起來。

十秒,只有十秒。在這十秒鐘裡,全副武裝的噴火兵要跑過被炮火肆虐得坑坑窪窪的五十米泥地。這五十米衝刺所付出的毅力和體力,超過了蔡智誠以往在學校操場上的所有運動的極限。

當他終於撲進彈坑的時候,覺得自己緊張得快要虛脫了。可是他不能停下休息,短暫的火力壓制以後,那些爆破兵已經被日軍的彈雨攔阻在陣地上了,他們正等待著噴火兵的掩護。

這是一個很小很淺的彈坑,勉強能趴下兩個人。日軍已經發現碉堡側面上來了兩個突擊隊員,戰壕裡的步槍手立刻向這裡射擊,子彈“嗖嗖”的從頭上飛過。

蔡智誠挪動身子,悄悄觀察碉堡的位置,心裡計算著應該使用多大的噴槍壓力。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嘎——嗤”的金屬撞擊聲,他轉頭問副手:“你的鋼盔被打中了?”

“沒有啊……”,羅煙桿疑惑地檢查了一下:“媽也,你的油罐子被打了一槍”

蔡智誠嚇了一跳,這玩意要是被打爆,兩個人的樣子可就不大好看了,他趕緊把鋼罐卸下來擺在身邊。

一切準備就緒,在彈坑的邊上刨出個缺口,伸出槍口、扣動扳機,“噗——噗——噗——”,灼熱的火龍飛出了掩體。三秒種的標準射擊之後,蔡智誠探頭看了一眼,暗暗誇獎自己的數學水平真不賴。

噴槍的角度和氣壓計算的非常正確。凝固汽油從斜側方噴出去、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正好澆在碉堡正面的外牆上,熊熊的火焰立刻把射擊口遮蓋得嚴嚴實實。

日軍的機槍停頓了。蔡智誠得意地對副手說:“行了,我們的任務大功告成,就等著他們炸碉堡了。小心點,別讓崩起的石頭砸到腦袋”

兩個人捂著頭在彈坑裡趴了老半天,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爆炸的震動。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探出腦袋張望——咦?奇怪了……

射擊口依然被烈火遮擋著,鬼子的機槍隔著火焰盲射,照樣把試圖突擊的敢死隊員攔阻在陣地前沿。可是,這時候,日軍的地堡卻和先前不大一樣了——厚實的頂蓋上熱氣騰騰的冒著煙,看上去就象包子鋪裡的大蒸籠。

原來,松山日軍碉堡的材料並不是鋼筋混凝土,而是用幾層木頭鋪上泥土搭建而成的。經過長時間的炮擊,泥土震散了、木頭也震鬆了,凝固汽油噴上去就可以滲進木架的縫隙。松山當地的木料不是松木就是核桃木,所含的油脂比較多,遇到灼熱的火焰,木頭裡的油脂和水分就被迅速蒸發出來,使碉堡的頂蓋變得煙霧繚繞、雲蒸霞蔚,呈現出一派頗為美妙的景象。

鬼子的地堡能燃燒?那就好辦了。蔡噴火兵二話不說,抬起槍口接連打了兩個“三秒”,這回也不必考慮落點,只管加足壓力、把凝固汽油直接噴到牆壁上就是了。

很快,隨著“嘭、嘭”的爆裂聲,濃煙裡竄出了一股股火苗——不錯不錯!大蒸籠變成了烽火臺。

這時候,山頂上正起風,風從地堡的射擊孔灌進去,就象生爐子一樣,把“烽火臺”燒的噼哩啪啦的直響。到這個地步,小鬼子再頑強也沒辦法還擊了,陣地前沿的國軍官兵都高興得歡呼起來。

幹掉了大地堡,還剩下個小地堡就好辦多了,四五挺機槍同時開火、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