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回到家中,綠丫給張諄抖掉衣服上雪花時候才看到這封信,不由奇了:“這是誰給你寫信,寫也就罷了,你怎麼順手插在這裡,也不拆開?”
張諄這才想起這件事,從綠丫手中接過信:“這是族內的叔祖寫來的,我本想瞧瞧,倒忘了。”綠丫給他倒茶:“既是老人家寫來的,就看看吧。”
張諄鼻子裡哼了一聲,年高有德的才能叫老人家,而不是這樣貪婪的人叫老人家。綠丫端茶給他,見他這樣就輕拍他肩一下。張諄這才拆開信,開頭兩行也還平常,說已知道張諄叔父去世的訊息,只是族內眾人,大都貧窮,沒有銀子上京來收拾張諄回鄉。上回張三哥回來,帶回張諄訊息,曉得張諄不但娶了妻,還有了事做,甚好。
過去的事一字不提,這位叔祖果然一如既往地厚臉皮,落後話鋒一轉,說張三哥的父親在外做生意多年,手裡也有了些銀子,想要修繕祠堂,順便修下族譜,這是張家合族的大事,也不能讓張三哥的父親一人出銀子,既然他已認了一半,剩下一半族內各人拼湊起來罷。
張諄也是張家兒孫,又已娶妻,此次修族譜就該名列其上,問張諄可能拿出幾兩銀子來。
“果然和原來一樣,除了銀子,他還認得什麼?”張諄瞧完這封信就冷笑著道。綠丫拿過信細細讀了,這才對張諄道:“若是論了你們族內那些人的行徑,一輩子都不該理,可是一來叔叔的靈柩還在此處,終究是要葬回去的,二來公公婆婆也是葬在祖墳內,為了他們,也不能不理。”
這些道理,張諄怎不曉得?用手摸一下額頭:“就是這樣,叔祖只怕也明白這個道理,才敢這樣寫信來和我要銀子,你說,助他們幾兩呢?”
綠丫想了想:“一兩太少,十兩太多。”那就不超出這個數,張諄點一點頭,取出紙筆開始寫信,提到娶妻時,轉身問綠丫:“說來,我還不曉得你姓什麼呢?”
綠丫本要笑,接著那淚就從眼裡滾落,張諄忙丟下筆拉住綠丫安慰:“是我說錯話了,你既嫁了我,就該姓張才是。”接著張諄就搖頭:“這也不對,同姓不能為婚。”
綠丫把眼裡的淚擦掉,才勉強對張諄道:“當日去衙門裡上戶籍時,寫的是我姓屈,說來,我這樣恨屈家,可是到頭來,我還是要姓他的姓。”張諄握住妻子的手,輕聲說:“對不住,是我說錯話了,綠丫,我不該這樣傷你。”
綠丫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抱住張諄的腰把頭放在張諄肩頭:“諄哥哥,我是沒有孃家的人,以後,你不許欺負我。”張諄拍著綠丫的背,感覺到綠丫的淚慢慢止住才把她的頭抬起來,用手擦著她臉上的淚:“我不會欺負你,綠丫,如果沒有你,我也不知會是個什麼樣子,我怎麼會欺負你呢。再說,我們還有蘭花姐可以來往。”
綠丫感到心裡暖呼呼的,對著張諄點頭:“是啊,我們還有蘭花姐可以來往。”張諄的手往下滑,找到綠丫的手和她的手交握在一起才道:“綠丫,蘭花姐、你我,還有以後我們的孩子,才是一家人,別的人,都不是。”
綠丫再次點頭,張諄把她的手鬆開些:“我現在要在信上說,已認蘭花為姐,要張家把她寫在我們家的族譜上,還有,我的妻子,是屈氏,是我的原配發妻,和我一起,享子孫後代的香火,入張家的宗祠,永遠不會變。”
張諄說一句,綠丫臉上的笑多一分,當張諄說完時候,綠丫把張諄抱緊:“諄哥哥,我好開心。”我也一樣開心,有自己的家人在身邊,張諄一手握住綠丫的手,另一支手提筆寫信,娶妻屈氏,有義姐一人,已配劉家。奉上紋銀五兩,以助修祠。寫完,張諄和綠丫相視一笑,把信封好,明日好交給送信的人帶回去。
“這,這實在是太,太……”蘭花聽到張諄寫信回去,要趁這次修族譜的機會把自己的名字列入張家族譜,激動的坐立難安,連手裡的孩子都快抱不穩了。
綠丫笑著把孩子從蘭花手裡接過去,笑著說:“蘭花姐,這是你應得的,你擔心什麼呢?再說你這樣,萬一摔到我們玉娃娃,就不好了。”為給孩子起名字,一家人絞盡腦汁,落後還是周嫂說了句,瞧這娃娃,全身雪白的和玉一樣,小名就先叫個玉兒,等再大些,再給她起大名。於是全家就叫她玉兒,蘭花這才啊了一聲,瞧著自己女兒黑白分明的眼,捏一下她的鼻子才道:“我這不是激動嗎?你不曉得,綠丫,你不曉得,從被我爹孃賣出去那天,我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完了。沒想到,”
見蘭花又要哭,綠丫把玉兒塞到她懷裡,玉兒有些餓了,一進到蘭花懷裡,頭就開始往蘭花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