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林子謙有點不對勁,他推了林子謙一把,林子謙正起來的身子一下子倒在床上,“你怎麼不說話啊!”
白虎惡狠狠地瞪了劉方一眼,一下子跳起來,林子謙連忙爬起來拉住白虎的小身子,“你幹什麼!那是劉方!”
白虎怒氣衝衝,“他推你!”
林子謙無語,白虎變成了人,林子謙覺得自己以後為白虎頭疼的事情肯定不少!
不管如何,兩個青年男子帶著一個七八歲小男孩外加一個嬰兒的奇怪組合,就這樣一步步深入流血千里的戰場。
白虎耳朵動了一下,他指指前面,對林子謙說,“前面有人在打架,好多人。”
劉方看著白虎奇怪的動作,也看向林子謙,林子謙摸頭,“沒什麼,他說那邊的天好藍。”
“我不是說天藍,我是說前面有好多人在打架!”
林子謙摸了他腦袋一下,“我知道,可是這樣沒辦法和劉方解釋啊,等到前面了,我會提醒他的。”
還沒走近,就聽得到兵戈交接的聲音、人怒喊、馬嘶鳴,林子謙和劉方嚴肅的對望,紛紛矮下頭去,他們悄悄用樹林、岩石做掩飾,直到看得見遠處兵馬搏殺。
冬日的天空從來都是陰沉沉的,天空藍和夕陽紅都無法給他上色,然而此刻,卻彷彿鮮豔得紅得滴血。
遙遠的地平面,鮮血、屍身、戰馬、破舊的旗幟,組成了一副蒼涼、悲愴、壯烈的畫面。
殺氣迎面撲來,攛掇著凜冽的寒風,砸在臉上,彷彿刀割一般。
連白虎都彷彿安靜了不少,也不知過了多久,兩隊人馬似乎是不分上下,他們齊齊收兵,不一會兒,就只剩下人在打掃戰場。
“那邊是趙將軍?”劉方說話,打破了沉寂。
一隻戰馬從他們旁邊走過,白虎指著右邊,“在那裡。”
林子謙說,“我們先去右邊看看唄,這樣光等著也分不出來的。”
剛剛戰完的軍營裡是沉默、壓抑的,不少擔架進進出出,流血的人、包紮著白色繃帶的人、痛苦呻吟的人……
林子謙到這裡才明白,為什麼劉方要到軍中來,為什麼他不在城中救救百姓就行了。
戰場永遠是最殘酷的地方,這裡承擔著一個國家的命運,所有百姓的存亡,只有在戰場上勝了,才能夠真正幫助到國家、人民!當戰爭勝利、和平降臨,人們才能夠豐衣足食,不用再冷漠、不像人的活著。
這一路過來,他看到太多的冷漠、太多的死亡,他不希望以後猛虎村的人們都生活在野外,有家不能歸,為一塊饅頭掙得你死我活,滿月的嬰兒在牆角哭泣餓死……
白虎對林子謙說,“裡面有個姓趙的將軍。”
林子謙點頭,穿過樹林朝軍營中觀望,帶著劉方朝裡面走,軍營附近也有不少官兵巡邏,軍營內部還有眺望崗,他們要靠近軍營是非常不容易的。
天黑後,林子謙趁著軍隊巡邏,偷偷截下一名官兵。
“這裡面是不是有一個叫趙戎的將軍?”劉方問。
那名官兵眼睛冰冷的瞪著他們,林子謙鬆開他嘴裡的布,那人警惕的看著他們,“趙戎將軍的威名誰人不知?李康居然派你們這樣的奸細過來?”
劉方高興的笑起來,“太好了,趙將軍就在這裡!”
林子謙笑,鬆開他的繩子,“這是嵩縣的劉方,是五仁館的大夫,馬建國的弟子,這次來是專門給趙將軍送藥材的。”
那人揉著手腕,笑,“原來是這樣!”
劉方拍著他的肩膀,“老兄,不好意思——”
還沒說完,那人手一扭,拽住劉方在他脖頸上給了一下,劉方暈過去,那人又一腳踢過來,林子謙一下子跳遠,那人一邊追上來一邊大叫,“來人!有奸細!”
林子謙嚇了一跳,本準備逃跑,但又一想,這樣逃跑豈不是認了他們是奸細?只要劉方見到趙戎,一切都明瞭了。
白虎小小個子,那人本來沒有注意他,但是白虎一腳踢過來,沒有提放計程車兵一下子腿軟跌倒在地上,簡直就像鐵棍撬過來,那人轉頭,看到白虎,滿臉的不可置信。
然而也在這瞬間,無數巡邏兵過來包圍了這裡,林子謙的刀也恰好豎在那名士兵的脖頸。
“什麼人!”
“我只為給趙戎將軍送藥而來,想不到你們竟是這樣招待來賓的!”林子謙鬆開刀,把劉方背起來,“相信趙戎將軍不會不敢見我們這幾個人。”
林子謙等人被請進軍營,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