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傳的笑話。可是當這個笑話變成了真實,就一點也不可笑。
胎兒的肚臍上還連著長長的臍帶,血淋淋的,一滴一滴往下落著。
“你該死!”
渾身是血的嬰胎把藥丸重新塞進了李霞的身體裡面。可是那些藥丸卻再也不是打胎藥,而是奪命的藥。
李霞被迫吞下這些藥丸之後,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裡,血液在以奔騰的速度往外大量的流著。
她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死。所以她掙扎著想要叫喊求救。可是她的聲音卻是發不出來。
那天,剛好是廠裡放假,大家都不在。
她是專門挑了那天好解決這件事情,卻不想……她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的冷卻下去,她看著自己最終僵硬、死亡。
她以為死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以為死後是一片黑暗,就如同墜入無夢的睡眠。
可是她不知道,死亡是另一個隔閡。
她像是被關進了一個玻璃樽裡面,能看到外面的人如何發現她的屍體,如何報警,如何處理,如何議論紛紛。但是她卻不能與別人有任何的接觸。
她惶恐,她驚叫,也沒有人能聽見她的叫聲。
她發現了與她交往較好的一名女工友。可是當她跑過去的時候,她只是穿過了她的身體……
她知道自己是無法向別人傳遞任何資訊的,她知道自己成為了通常意義上的“鬼”。
就在她擔心自己是不是像聽來的故事裡說的一樣,會每天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死之前所做的事,就是一遍一遍的流血滑胎的時候,她又發現了不一樣的事情。
她發現自己沒有迷失,沒有一遍遍的重複著讓她自己感到十分驚恐的事情。倒是在那地底下的男人,她再一次見到了。
“那是誰?”
徐亞鏡和未名都抓住了關鍵的要點。
李霞哆嗦著她的紅衣裙,無論徐亞鏡和未名怎麼問,她愣是沒能把那個人說清楚。
並非她有意不說,而是因為她實在太過於害怕,就總也說不出口。
於是,她就跳過了這一段,繼續往下說著。
“這個地方很危險,所有的人最後都會死。”
“我雖然已經死了,可是我並不怨恨他們。”
“我希望他們走,我不忍心看著一個廠的員工全部都死在這裡。所以我開始恐嚇他們,用我的方法來保護他們。”
李霞第一個告訴的人是劉軍的老婆,也是與她的關係最好的一名女員工。
不過後來,她發現自己的力量慢慢的變強。除了偶爾化個形出現以外,還能控制著紅鞋子和紅裙子。
那雙鞋子和裙子原來的顏色都是白的,是因為她死時大量的鮮血染了上去,所以才成了鮮紅色。
而且,她發現,僅是使用物件來嚇人的話,效果更好,也能一次出現在數個人的面前。所以她就持續這樣做,希望能多救一個人便多救一個人。
至於死亡的許招鳴和羅素嬌,那其實並不是她殺死的。而他……不,應該說,是這片土地所殺死的。
“我,我真的沒有殺人的意思,我只是……因為這個地方真的不能再住人了。”
李霞一邊嚶嚶的哭著,一邊說道。
李霞說的話,徐亞鏡都信了。
李霞已經成了一名地縛靈,若說她能夠偶爾在夜間,陰氣最重的時候顯現,那已經是她靈力的顛峰表現了。可是若說她能夠在傍晚時分出現,那根本不可能。
這個廠子,來的時候,徐亞鏡和未名已經看過,這裡並沒有多大的怨氣與凶氣,算不得是凶地。
既然不是大凶之地,就不可能有李霞口中所說的地下的男人。
雖然李霞並沒有說出這個男人是誰,不過看她這親恐懼對方,連親口說出是誰也辦不到的情況下,可想而知,那個男人的威懾力是非常恐怖的。
也許,並不在未名的威懾力之下。
而且,那男人並不是屍體,也不是人。在李霞死後他還能夠繼續出現,可見,那個男人有著謎一樣的身份。
“帶我們去看看你發現他的地方。”徐亞鏡說。
也許在那裡,能查到點什麼。
……
席文禮坐在蘇慧盈的桌子前。
“你過來幹什麼。”蘇慧盈立刻皺起眉頭,她現在對席文禮可沒有好感。因為他是一個冷血的人,自己的表哥失蹤了,他也沒有絲毫的緊張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