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凝視著她。在黑暗中,我只能隱約的看見安琪臉部的輪廓,她喜歡側身睡覺而且一般都是左測,今天也不例外,我深深的凝視著她。這兩年來我好象是越活越變態了,我和安琪白天在一起時很少交流,爭吵多於正常的交談,但是在夜晚,我卻喜歡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我的心裡會湧起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我感覺到只有這一刻,她是真真正正屬於我的,她不屬於那個我所不能理解和認可的世界,她只有在此時,才仍然如從前一樣,屬於我。
安琪輕輕的翻了翻身,她的臉正對著我,黑暗中透過一點點順著猩紅色的窗簾襲進來的月光,我看見她的表情很緊張,眉頭微蹙嘴唇緊閉,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她在想什麼?是在想我嗎?想我為什麼活成這樣,令她越來越失望嗎?
安琪好象知道我在想什麼,她停止了那均勻的鼾聲,眉頭皺得緊緊的動了幾下,然後輕輕睜開了眼睛。
我們倆在黑暗中對視,我想此時我的眼光應該是非常溫柔的,我已經原諒她了,但是我不敢肯定她也會如此,因為她看著我時,眼神裡還是充滿了懷疑與嗔怪。
“琪琪”,我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很正常的說:“你是不是很累了?。”“你什麼意思?”安琪的口氣咄咄逼人。
我知道今晚的爭吵是很難避免的,但是我要平息這種既將出現的爭吵,哪怕為此要擺出低三下四息事寧人的姿態。我輕撫著她的臉說:“我看你睡得很香。”安琪把我的手推開,開啟臺燈,下了床。
“你幹什麼去?”我喊。
她沒回答我,出去了,一會手拿著一個旅行袋裡回來了,在裡面翻。
我已經鑽進被窩裡去了。不知道她在翻什麼,就說:“算了,這麼晚就別找東西了,咱們睡吧。”安琪翻出一個信封,扔給我,氣虎虎的說:“給你,你自己看。”我接過信封,開啟,是一堆票據,有住宿發票,火車票、計程車票什麼的,我說:“這是什麼?”安琪說:“這是我去上海的火車票、住宿發票什麼的,你按日期看看,看和這幾天對不對得上。”我把信封扔下,說:“你這是幹什麼?我什麼時候懷疑過你這幾天不在上海?”安琪說:“我可以告訴你,你昨晚上看見我時我剛回來,那個男人是一個客戶,因為一個很重要的合同的事,要馬上解決我們才會在一起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啞然失笑,說:“你也太多心了,我有懷疑過你這事嗎?”安琪說:“可是你當時的表現就是你懷疑了,你知道嗎?我突然看見你時,本來想給你們做個介紹,但是你居然閃到一旁,用一種假裝不認識我的樣子來面對我,還那樣的看著我,你在表現什麼態度,是捉姦成功了的一種姿態嗎?”我笑笑說:“誰也沒有那麼說,你也太多心了,我只是不想打擾你,你看我一回來我不是什麼也沒問嗎?”安琪冷笑著說:“你什麼也沒問,那不是因為你不懷疑,只是因為你自己也心裡有鬼,你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對我解釋吧?”我心裡一冷,假裝鎮定的說:“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安琪說:“我也沒什麼意思。我可以解釋清我剛才的行為,你能解釋的清嗎?我現在聽你解釋。”“這個,我——”我努力的措著詞。
“先別急著編啊。”安琪鄙夷的說:“我讓你先看見東西,你看好了再編得圓全點不好嗎?”她拉開床頭抽屜,從裡又翻出一個信封,扔給我。
我開啟,裡面有個小鑷子,夾著幾根頭髮,是短髮,染成了紅色的。
我心裡一驚,看了安琪一眼,她是一頭烏黑如水的長髮,這根頭髮是?我知道了,一定是雯雯那天晚上留下的。
安琪冷冷的說:“這是在你枕頭上發現的,還有兩根是衛生間發現的,我還記得,今晚你在上島那帶的那個小姑娘好象就是短髮吧,也是染得這種色彩吧?你說吧,這些事都是怎麼回事?”我在心裡一萬次的咒罵著自己一如往昔的粗心大意,但是面上還是假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琪琪,你知道我這個人,我從來沒騙過你——”“別說那些沒用的話,我從來就不知道你這個人是怎樣的,我現在想知道一下。”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必須得編一個萬全的理由,要不以後就麻煩了。“是這樣,”我裝得很難以啟齒的說:“那個女人是在咱們家睡過,洗了澡,還在床上躲了那麼一會,但是我敢保證,這和我沒關係,你可以問一問胡一平。”“胡一平?”“是的,胡一平。”我看她似乎聽進去了,立刻來了精神,有的時候,你認識一個放蕩又有錢的朋友真是他媽的多了一個護身符啊。“那天在咱們家的不光是我,還有胡一平。她是胡一平新認識的一個小情人,但是胡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