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命運。這裡面有一個很小的女孩,因為恐懼,身體抖個不停,我輕輕的將門推開了一些,門的響動聲驚動了她,她下意識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她有十六、七歲年紀,很瘦,也很白淨,有一雙漂亮的大的眼睛,但已經哭的腫成了桃子。她看著我,張開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她看著站在門口的不穿制服的我,眼神裡既恐慌但是又充滿期待,我當然知道,這是一種求助的目光,在我曾經可以秉筆直言的歲月裡,我看見過太多這樣的目光了。我們倆對視一眼,我嘆口氣,突然門被拉開了,一個警察出現在面前:“你有事嗎?”警察看著探頭探腦的我,滿臉懷疑。
“我是報社的。”我說:“想採訪一下。”“對不起,和我們宣教科聯絡了嗎?”警察說:“你有記者證嗎?要不先拿出來給我看看。”我的記者證早就上繳了,上哪偷去?我急忙說:“算了,我還是先上你們宣教科看看吧。”我轉身離去,聽見那個警察在後面小聲嘀咕著:“神經病,一看就是冒充的。”
第三章
我夢見了那個倒塌的煤礦,煙塵滾滾中,很多人都被砸死在我的身邊。他們的死相形態各異,都看不清臉。每個人的臉上都塗上了厚厚一層的黑煤灰,如一個個被炭火灼燒後的麻雀。我很恐懼,但是我的身體也被一塊礦石壓住了。這時我看見一個人向我爬來,他爬的緩慢,一隻手緩緩的伸過來伸向我這裡,我也把手伸出去抓他。但是我們倆人的手始終不能會合,這時他抬起了頭,他直愣愣地看著我,他的眼神清澈如水。小石頭,我使勁的喊他,但是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他看著我,眼睛裡發射出無助而又充滿著渴求的光芒,慢慢的那個眼神變了,變成了一個我不認識但似乎又在哪裡見過的眼神。那是一個女性的眼神,她用求助的眼光看著我,充滿恐懼,但是也有幾分期許……我從夢中驚醒,四周一片漆黑,我全身無力,坐在床前,眼前不斷的浮現出那個無助的期待的眼神,很多年前,我看過很多很多這種眼神,這裡面就有過我永遠愧對的人。如今,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以後,這個眼神又回來了。她是誰?
我下了床,完全無意識的開啟了電腦。在每個難眠的夜晚,能陪伴我的只有這臺冰冷的電腦,它冰冷,但卻似乎能容納我所有的感情。
接上電源,等待著開機。我又下意識的拿起了手機,手機一直沒關,那上面沒有任何陌生的未接電話和簡訊息。
我閉上眼睛,那個眼神不斷的在我的腦海裡出現。我想起她是誰了,她是我白天在網警中心見到的那個女孩子。她最多隻有十九歲,眼神裡還有很多清純的與稚嫩的東西,當時,她就是那樣無助的望著我,有幾分恐懼,有幾分期待,這個眼神和夢中見到的小石頭在那個倒塌的煤礦裡看我的眼神完全一樣。
我進入了收藏的網頁。開啟了“天天星期八”網站的連結上,螢幕上出現了“錯誤、網頁已過期”的字樣。
有人把伺服器內容刪除了。
我坐在那裡,看著面前的空白網頁,我在想這個刪除伺服器內容的人是誰?
是她嗎?她有這個能力把伺服器內容刪除嗎?還是另有高人在幕後操縱這一切?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知道我的手機號碼,但是沒有給我任何的訊息。可能,她已經落網了。
她會招出我嗎?我又會犯了什麼罪?
我反問自己,昨天為什麼不對韓力說明一切,為什麼我不告訴他其實他們要抓的人昨晚就在我這裡,我又為什麼冒著很大的危險保護了她?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很像那個人吧?
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想不出答案,但是卻有種預感,我可惹上了一個麻煩。這麻煩來得突然奇巧,但是我卻又將要深陷其中。
一邊想著,我一邊信手開啟“搜尋引擎”,在裡面敲上“網路色情犯罪”的字樣。
資訊全湧了上來。都是全國各地網上掃黃的資訊。武漢,警方抓捕了以自拍、偷拍、下載黃色電影為主要行為的“交友俱樂部”;上海,六名影片女郎落入法網,供出兩名具有研究生學歷的夫妻開設的色情影片聊天室;江蘇,一名女大學生網上販賣黃碟被抓獲;福建,幾名男子因連結黃色網站多達十幾個,上傳照片和電影多達萬部而被抓獲;南京,一群白領利用網路搞群交遊戲和徵友遊戲,被當場抓獲;石家莊,三名域外黃色網站分站的版主級成員在郵局取款時被抓獲;昆明,十名妓女在網上組成賣淫團伙,利用網路賣淫被查獲;合肥,一間網咖裡發現了一群祼聊人群,他們包掉了整間網咖進行群體祼聊,網咖當場被封,網咖老闆在逃;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