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那去了。”趙清明說:“走,咱去那兒看看。”我們倆回去開車往東走,沒兩分鐘就看見了街兩旁酒吧林立,都是那種外面很簡隔的,裝飾的俗裡俗氣的小酒吧,這種地方我也來過,是專為學生們開的,酒水很便宜,設施很簡陋,點一首歌兩、三元錢,但是裡面大都設有專為學生情侶們準備的包廂,所以很受歡迎。
趙清明一邊開車一邊說:“網咖,然後是酒吧,再然後是小旅館鐘點房,先交友再見面,然後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真是替他們想的太周到了。”
我們倆找著了藍寶石,這是這裡的眾多小酒吧中很有規模的一個,外面裝飾的挺典雅,一進去,發現空間很大,裡面人也不少,一個吉他手正在舞臺上唱歌,吧檯上坐了不少青年男男女女,屋裡光線很暗,我們適應了好一會才見到了胡東東。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桌上放著兩瓶喜力,垂頭喪氣。
胡東東看來是不勝酒力,喝得已經有些醉了,他的臉頰紅腫的印跡沒消,一看就是和人打過架了。
我和趙清明要了幾瓶啤酒,和他坐到了一起。
“李叔,趙老師,”胡東東帶著哭腔說:“他們欺負人,我沒在背後搞什麼鬼。他們是嫉妒我!”趙清明說:“流言蜚語,那都是常有的事,你要是天天計較這個,那還有個完嗎?”我說:“就是,東東,你也不小了,你不說一聲就玩起失蹤了,你知道你爸他急成什麼樣子了嗎?”胡東東臉上帶著愧疚的神色,說:“我就是不想讓我爸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想等這些腫的地方都消了再回去。要不,就等我爸睡著了再回去,反正,我不想讓我爸看我這個鬼樣子,我不想他看不起我。”“傻孩子,”趙清明揉了揉他的頭。“沒有任何人看不起你,一個學生會主席說明不了什麼,今天不行,明年再來唄。你爸他在外面受的挫折受的苦比你多多少你想過嗎?要是一有點事就喝成這樣,和人打架,那他能有今天?”胡東東辯解說:“可是我爸他也總喝醉了回去,我想學學他,喝完了就把那些膩心的事都忘了。”我和趙清明忍不住都笑了。
我說:“孩子,你爸他喝酒是為了做事。你爸是喝醉過,可是他做了多少大事,難辦的事你知道嗎?你喝醉了就是為了逃避,那可不一樣啊!”我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的手機號出現在我手機上。我一接,是個女人的聲音。
“喂,是文波嗎?我是胡嫂。”胡夫人是上海人,聲音裡有很明顯的蘇濃軟語的味道。
“嫂子,是我。東東找到了?”胡夫人很激動的說:“謝天謝地,我就知道文波你是個有法子的人。我們全家有點事,你一來就都解決了。那個該死的老胡,這時候他還在外面喝酒,我剛把他叫出來了,我們現在在一塊呢。你們在哪?我們馬上過去。”“不用了,嫂子,我和清明在一起,我們一會開車把東東送回去。”電話換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胡一平。“文波,謝謝了。”“謝謝,還緣份哪,老胡。”我譏諷的說:“你喝差不多了吧。我們這就送東東回去,你回去別說他,東東今天確實是受委屈了。”“哪個敢給我兒子委屈?我一會給他們校長打電話,問問他這校長怎麼當的,他媽的吃老子喝老子時沒問題,卻讓我兒子受委屈!”我說:“你算了吧你,別瞎攪合了,你別總把社會上那套庸俗的東西帶到學校去,你以為學生們也吃你那一套啊!”趙清明扶起胡東東,我們往外走,快走到門口了,突然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叔!”我心頭一震,回過頭去,只見吧檯高高的圓凳上坐著的一排男女中,一個女孩挾著一根菸,神態輕佻,煙視媚行的看著我。
她是雨琦。
趙清明見我停在那裡,很奇怪的問:“怎麼?有人喊你嗎?”我拍拍他的肩說:“你先走吧。我看見一個熟人,再坐一會兒,我打車回去。”趙清明說:“你小心吧,快十二點了,一到這個時候,人的情緒就容易失控,你別呆的時間太長了就好。”我說了一聲好,趙清明他們走了。
我走到吧檯上,見雨琦身邊坐著一排人,個個年輕叛逆,不過,眼神裡卻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稚氣。
雨琦將手一揮說:“這都是我哥們兒,”指著我:“這位是李大叔。過去也是一人物,現在和咱們一樣,也飄著呢。”雨琦衝吧檯打個響指,侍者送來一杯伏特加,雨琦遞給我:“大叔,我請你,來點烈酒,就不知你喝不喝得習慣。”我說:“雨琦,咱能不能找個地方坐坐。這吧檯上的坐太高,我有恐高症,有點不習慣。”雨琦一笑,端著酒杯下來,我們找著剛才胡東東坐著的那個角落,坐了下來。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