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那輛車越走越遠,有點失神。
胡一平拍我:“喂,怎麼了你?那是誰的車,這麼緊張。”“沒什麼,沁什麼,我看錯了。”有些事還是別讓胡一平知道的好,他的嘴太大了。
“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胡一平手拿話筒,幾乎一句調也沒有的在那裡嚎著。
他身邊的那個小姐靠在他的肩上,小鳥依人摟著他狗熊樣的後背,啃著他的脖子。
我身邊的那個小姐無精打采的坐在我的身旁,用餐巾紙疊了一個小飛機。我只顧喝悶酒,一直也沒和她說一句話。
胡一平一把將她拉過來:“疊飛機呢妹妹,疊它幹啥?打飛機吧,你這哥不理你,哥哥讓你打。”兩個騷貨與胡一平鬧成一團。這種歌廳裡的空氣太混濁,我有點頭疼,身上還熱,我懷疑可能是那個號稱能壯陽的大參起作用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喝桌上的克羅娜,還能稍好一些,就想胡一平天天吃這個,身體怎麼受得了,他不謝頂才怪呢?
胡一平的手機響了,他把話筒給我,出去接電話,我接著唱了起來,那兩個小姐如釋重負,用四川話上一句下一句的嘮起來,簡直就像沒我這個人了。管他呢。我索性拿起話筒,自顧自的唱。
胡一平回來了,跟來一個侍者,把桌上收拾了一下,又擺上了一個大果盤,要了十瓶啤酒,我問他幹什麼,他說一會有人來。
十分鐘不到,侍者帶了兩個人進來,很奇怪,為首的是趙清明,後面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戴著眼鏡面相斯文的人。
胡一平關掉話筒,把那個眼鏡拉過來:“文波,這位也是我的朋友,他是——”“不用介紹了,”我打斷他。“我們是老熟人了,這位顧襄先生和我曾同事多年。”顧襄笑笑:“是啊,胡老闆,說起來李哥還是我的入門師傅呢。”我說:“師傅談不上,你現在混得還行吧。當上正主任了嗎?”顧襄做謙虛狀:“現在和你當時不一樣了,一年五個A稿就行,現在要搞什麼競聘上崗之類的,上週六我們搞得全員競聘,結果還沒公示呢。”我們坐下。胡一平要侍應生進來,說再來兩個小姐。我阻止他說:“不要了,我這個基本沒動過,就給顧記者將就吧。”胡一平嗔怪的說:“什麼話?拿我胡一平當什麼了?”在他的強力要求下,兩個小姐還是被“送”到了。
趙清明和我一樣,對身邊的小姐並不感冒,我們倆不斷的交換話筒,他唱英文的我唱粵語的,反正就是沒有說中國普通話的。顧襄一進來,胡一平對唱歌就沒興致了,他們很自然的攬小姐在懷,一直在密切的交談。
胡一平身邊的小姐邀他一起唱歌。趁這個時候,顧襄過來我和搭話。
顧襄說:“文波,那韓力不大喜歡接受採訪,不過,我對網路犯罪這塊還是很有興趣,你倆熟,回頭和他說說,配合我一下不行嗎?”我點了點頭。顧襄迫切的說:“要不,現在就讓他過來,今晚我請客,大家坐坐。”我說:“不大好吧。韓力他也沒準備,再說,他那工作,一般這點正上班呢。出不來的。”胡一平唱完了,要顧襄唱,顧襄也上去,唱了一首《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唱的極好。不過,我早聽膩了,這小子就會這兩幾首歌,到哪都唱,令人氣悶。我出去透透氣。趙清明也跟了出來。
趙清明追上了我,說:“李記者,我有點不太喜歡這種地方,我想先回去了。”我說:“咱倆一樣,我也正琢磨著什麼時候走呢?”“我先走吧。要不咱倆都走了,他們面上也不好看,你受累,再多呆會吧。這種風化場所,我平常很少去,不適應。”趙清明拍拍我的肩膀,回去了。我站在歌廳的走廊裡往下看,下面已經全黑了,夜來得真早。
我推開門,一進去就被一陣震耳的聲浪衝得險些摔出門去。胡一平他們把音響開到了最大,放上迪曲,不過,讓人震懾的還不是這個,而是桌上,一名小姐站在上面,正扭腰搖臀的舞著,胡一平狂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向她身上仍去,鈔票飛起處,小姐將胸罩解開,白嫩的胸脯坦露出來。
“文波!來,坐這兒,看豔舞,看豔舞!”胡一平喝得爛醉,在那裡大呼小叫,顧襄坐在他旁邊,臉上掛著暖味的笑。
小姐不斷的扭動著豐滿的身體,胡一平手中的鈔票飛起,她身上的衣服也隨之滑落,一直脫到直剩一條內褲,白花花的肉體在五彩的燈光下晃得人眼花繚亂,胡一平喊著:“都上去都上去,一律有賞!”幾個小姐都上來了,桌上沒那麼大地方,她擠成一團,有人還摔了下來,倒在了胡一平的懷裡,一陣吵鬧聲,我的頭開始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