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小鬍子確定安全之後,接近了那道擴張到四五米寬的裂痕旁,裂痕下黑乎乎一片,看不到底,彷彿一個連通到地心最深處的深淵,掉下去的石塊包括六邊形水晶已經沒有影子。
就在這一刻,小鬍子感覺到,那塊包裹著詭異屍體的六邊形水晶,永遠都找不回來了,如果這塊水晶找不回來,那麼之前在血塔上的所有經歷也將化為泡影,能得到的只有幾張留在相機裡的白茫茫的照片。
但小鬍子的性格一直很果斷,當知道無法再得到什麼的時候,就會馬上離開,避免更多的意外發生,尤其是格桑梅朵的狀態,很不穩定,必須先把她徹底安置解決好。之後,他帶著格桑梅朵從已經斷裂的冰牆進入冰城,他們放棄了沿途的一切,格桑梅朵像一隻溫順的羊羔,緊緊跟著小鬍子。然而在經過那堵封著察那多屍體的冰牆時,格桑梅朵還是遲疑了,她頓住腳步,默默的注視了片刻,以商量的口吻問小鬍子,能不能把它帶走。
小鬍子的潛意識裡有種感覺,這具被格桑梅朵稱為察那多的屍體,絕對是讓她產生變化的一個誘發因素,如果想要徹底的解決,可能這具屍體也是重要的根源。小鬍子考慮了一下,終於決定帶走屍體。屍體已經枯瘦的不像樣子,掂在手裡只有二三十斤重,小鬍子讓格桑梅朵走在前面,自己用一件衣服兜住屍體,跟在後面。
他們順利的按原路走出了冰城,當望到雪峰群外透射進來的一縷陽光時,格桑梅朵的臉色好了很多,只是額頭上那顆紅的像血一樣的紅痣有些扎眼。
“哥們兒,告訴我,這顆紅痣是不是很彆扭?”
“沒有。”小鬍子深深吸了一口冰涼又新鮮的空氣,說:“真的沒有。”
這顆紅痣帶給格桑梅朵的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壓力,它像是一顆鋼珠,緊緊的嵌在她的額頭裡,在紅痣剛剛出現的時候,格桑梅朵覺得自己的頭皮都緊了三圈,現在雖然好了一些,但仍然感覺很不舒服。
他們又順著原路走向進入雪峰群的入口,在經過黑布條下的字跡時,格桑梅朵又頓住了,她伸出手指,在那些字跡上一筆一劃的臨摹,彷彿在追尋當時寫下字跡的察那多的心境與感受。
“不要再寫了。”小鬍子感覺這些字跡很不祥,硬拉走了格桑梅朵,一直走出去很遠之後,格桑梅朵仍在不住的回首眺望這些字跡。
他們離開了幾天時間,僱來的兩個司機並不多嘴,他們幹了很多年,明白很多事情,信奉的原則就是拿自己的錢,幹自己的活,所以小鬍子和格桑梅朵出現的時候,兩個司機就收拾了下東西,問接下來要到什麼地方去。
當格桑梅朵告訴他們先離開這裡時,那個名叫扎西的藏族司機的目光就閃爍了一下,他是個很沉默的人,除了開車,幾乎一句廢話都不多說。但是他盯著格桑梅朵,確切來說是盯著格桑梅朵額頭的紅痣看了半天,神情變的有些複雜。
格桑梅朵顯然也注意到了扎西的變化,她用藏語問了幾句,扎西開始還不說,被格桑梅朵追問久了,才嘟嚕出一大串藏語。小鬍子聽不懂這些,一直到兩個人交談完了,他才去問格桑梅朵。
“扎西注意到了我額頭的紅痣,他知道我在進入雪峰群之前是沒有這顆紅痣的,他以前見過類似的痣,而且那顆痣出現時發生的事很古怪,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他知道這種痣是怎麼回事嗎?”小鬍子感覺到一點驚喜,常年在藏區四處跑的人,見識要比正常人多的多。扎西不一定能解釋格桑梅朵額頭這顆紅痣是怎麼回事,但至少可以得到點線索。
第二十章奪舍
他們本來是打算馬上動身的,但小鬍子想立即把關於紅痣的事弄清楚,所以四個人又停了下來。格桑梅朵的心神似乎很亂,當小鬍子詢問她的時候,她的言語不太利索,說的也不清楚,就讓扎西親自來說。
“要說這些,可以一邊開車一邊說,不會耽誤。”扎西經常受僱,和內地的人打交道比較多,所以漢語說的挺流利。
坐上車之後,扎西就開始講述,事實上,他過去所見過的關於痣的事,和格桑梅朵的情況不太一樣,而且痣的顏色也不同。只不過痣這個東西是隨著人的降生就出現的,鮮少會有人某一天突然長出一顆顯眼的痣,所以格桑梅朵驟然出現的痣就勾起了扎西的回憶。
那件事發生在幾年前,發生地並不是扎西的家鄉。當時他剛剛受僱於一批來自內地的遊客,當任務完成的時候,目的地距離扎西的舅舅家很近,所以他順路就去住了幾天。不過扎西來的很不湊巧,他剛去的時候,舅舅一